赵姬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太后,一番话将夏太后的嘴堵得溜严。连一句反驳的词儿都说不出来,银牙咬碎也不能拿赵姬有任何办法。眼珠儿一转,既然正规的办法没有。那就玩点儿非正规的!
“你也知道哀家是长辈,快快给哀家放了韩夫人。不然,哀家对你不客气。大秦以孝立国,哀家不信你敢忤逆!”夏太后拿出婆婆的身份出来,赵姬自然不能阻拦。这就是不讲理了,不过毕竟夏太后大一辈,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要教训的已经教训了。
韩夫人的脸被打得好像猪头,估计短时间内好不了。人打了威也立了,现在给夏太后一个面子下台阶。里子面子全都有,今后大秦咸阳宫里也只有那位华阳太后让自己忌惮。
“姑母……!”韩夫人牙齿被打掉了几颗。嘴角流着血水,根本说不清楚话。
“将韩夫人带搀扶下去,赵姬山水总相逢。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哼!”夏太后扔下一句场面话便带着一大群人走了。她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继位的不是她儿子,而是她是孙子。
赵姬说得对,现今的秦王是赵姬的儿子。这咸阳宫里说了算的是她。自己已经惹不起这个女人。只是夏太后暗恨自己,一辈子打雁不料今天居然被麻雀啄了眼睛。早知道赵姬是这样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自己早就应该下手。当初势力鼎盛之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死掉。现在……成气候了,动不得了。
夏太后痛苦的转过身,向着属于自己的宫殿走去。咸阳宫里属于她的日子已经落幕。曾经的二号人物,经过今天的事情已经成为昨日黄花。冬日里的斜阳投射下来,在地上拖曳着长长的影子,显得寂寥而又落寞。
“哦。有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整个咸阳是一张蜘蛛网,那华阳太后一定是盘踞在最中间的那只最大的蜘蛛。咸阳城里的一举一动,都难以逃过华阳太后的眼睛,更何况眼皮子底下的咸阳宫里,居然发生这样一件大事。
“回太后的话,奴婢询问了几名在场宫人。得到的消息确实无误,王后责打了韩夫人。听说原本准备打死的,后来夏太后来了。才将人要走。听说夏太后也没在口舌上讨到什么便宜。”永巷令是一个四十许人的老宦官,平日里在咸阳宫中也是一号人物。现在却躬身侍立在华阳太后身前,好像一只呆萌的哈士奇。
“她这是在立威啊!能屈能伸,这女人不简单。看起来十年质子府的生涯,让她历练得厉害多了。哀家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厉害。走眼了,走眼了!”华阳太后暗自心惊。她也没想到猫儿一样的赵姬,居然心思沉稳如斯。看起来,这咸阳宫中要找一个性情温顺的猫还真的难。一旦时机成熟,个个都有成为雌虎的潜质。
“禀报太后,王后求见!”华阳太后正说着。一名小宦官悄然走了过来。对着华阳太后禀报道。
“哦,她来了。好啊,哀家倒是要会会这位新晋太后,看看在夏姬那里耍完了威风。到了哀家这里,还怎个耍法儿!宣进来!”华阳太后冷笑道。自己一手护着这个女人,平日里也温顺。现在倒是要看看,对着夏太后张牙舞爪的赵姬,来自己这里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不多时,内侍领着赵姬进来。见到华阳太后,赵姬深施一礼。
“起来吧!你是王后,以后不用这么大的礼数。”华阳太后斜躺在卧榻上。高傲如凤凰一般的声音,传了下来。
赵姬应诺一声站起身来,款款走到华阳太后榻下。伸手屏退了捶腿的小侍女,亲自一下一下敲了起来。
“太后,您到什么时候也是咱大秦的太后。臣妾怎能缺了礼数,臣妾侍奉太后的心从未变过。这咸阳城里,不管这片云那片云。臣妾头上那片云,始终是太后。臣妾还指望着太后给臣妾遮风挡雨呢。您看者臣妾的劲力还行?”赵姬讨好的说着。
手上却是丝毫不放松,一下接着一下的捶着。似乎刚才永巷令嘴里的赵姬,跟眼前这个赵姬不是一个人。站在旁边侍立的永巷令呆若木鸡,现实与传说似乎让他有一种分裂时空的错觉。
“不必如此,再有几天你也是太后了。哀家老了,今后这咸阳宫中就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华阳太后眯起眼睛,她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猫还是老虎。
“臣妾哪里敢当什么太后的称呼。只是政儿承继了王位,臣妾也只能挂个虚名儿。今后有什么事情,臣妾也要向太后禀报了之后才行。您是经历过三朝的太后,臣妾这点子心智哪里能跟太后相提并论。
这咸阳宫要是由臣妾管着,还不出大乱子。还是要您掌总才好,就好比今天。臣妾一时鲁莽,打了那韩夫人。过后臣妾也是心中懊悔,这事应该先请示太后您,再行惩处才好的。臣妾逾越了,还请太后恕罪。”
“韩夫人辱骂大王,自然应该受罚。这罚也罚了,就算了。难得你还有一片忠敬之心,现下这年月你这样的人不多了。”华阳太后确定,赵姬是一只老虎,不过是愿意匍匐在自己膝下的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