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湖对面崔先生那张满是褶子的脸,我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这个人,实在是太阴险了,刚刚看情况危险,假装逃走。而实际上,却是带着人分散埋伏在这边,摆明了就是在等我们过来,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我冷笑一声,扭头望向冷月,想看他会怎么做出回应。
而冷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崔先生,什么也没说。
崔先生看着我们,思考了一阵,忽然很有深意的微微一笑,对冷月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同伴?你知他们是不是对你有所图呢?我曾把你当成最大的对手,或许,我看错了。轻信他人的人,不配为我的对手。”
这是最低劣的挑拨离间,往往也最管用。
最伤人的,往往不是剥骨抽筋,而是诛心。
这样的状况下,我无论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担忧的望向冷月,想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表现。
毕竟,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经历的事情不多。最关键的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冷月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崔先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初涉世,我父教我世人心恶,勿托于人,我坚信;我初独行,我父教我世人好私,勿信于人,我曾信,但已有怀疑。试问,肯视同伴重于己命之人,可不可信?”
这是我见冷月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字句听起来晦涩难懂,但却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难道,他已信我?
崔先生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轻瞥了我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冷月的身上,道:“那样的人,很蠢,活不长。”
冷月非常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抬手指着我说:“至少,他还活着。”
崔先生淡淡道:“会死的。”
冷月收敛轻微扬起的嘴角,一字一顿的说:“你敢!”
崔先生揉了揉太阳穴,叹气摇了摇头,指着冷月对旁边一个人说:“大兵,交给你了。”
说完,他回身走进身后的那座月洞门内,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个被称为大兵的人走到人群前,以很蔑视的目光打量我们几人片刻后,对其他人摆了一下手,说:“让他们开路。”
之后,便有几人举着枪走来,然后用枪口顶着我们向湖对面的月洞门走。
这种感觉很不自在,但我无可奈何。
冷月看样子也没有脱困的办法,已经当先向前走。
无奈之下,我、黑子及赵梓桐三人,只能跟在冷月的后面。
绕过精致的人工景观湖,穿过对面那道月洞门,我们进入到另一个院子里。
在我们的左右,各有木质阶梯折叠向上,阶梯建在木质建筑旁,通向建筑的楼上。
而在我们正前方,出现一座非常精致的庭院。
庭院中心是一座稍大的人工湖,湖中央是一方凉亭,有三条蜿蜒的通道自建筑下的窄路连到凉亭里。
而在人工湖周围,则是非常考究的草木及假山,造型看似随意,但是极具韵味,一看就知必是出自大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