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看她不清楚,暗地里解释给她听。
丈夫若是上衙门状告妻子殴打,不论手轻手重,只要妻子敢动手,就杖责一百。
而丈夫殴打妻子,是妻不举官不究,旁人状告没有用,必须妻子亲自到官府举报。
而且只要没打死,一律按照打伤一般人减二等罪论,所有伤情都可以由金钱来补偿。
白芸听完表情依旧很淡定,她从来没对封建社会的制度抱有希望,在这里,女人没有什么人权。
妻子还算好的,可以告官,像妾室奴仆等,除非是被打死了,否则告官都没有用。
现在就看何家怎么做了。
何明和秀珍两人捏紧了拳头,看着泪眼汪汪的女儿和大外孙,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周围的村民暗暗撇了撇嘴,对这个胡大坚腻歪的很,他们泥腿子都知道打媳妇算不上本事,
没想到这胡大坚还不知羞,还想反咬一口,去衙门告自己媳妇,难道这是啥光彩的事情吗?
胡大坚可不知道这些人内心在想什么,他满脑子只想着春风窑子里的小娘子,他已经答应替她赎身了,若是能娶回家,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纳妾居然还要家里的媳妇同意了,才能在衙门录入,真是没天理了,女人家的能懂什么?
要不是当初娶何月月花了不少钱,又看在她生了个儿子的份上,他保证把这个女人休了。
场面僵持了几分钟,何月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咬了咬嘴唇,泪如雨下,“你爱咋样咋样吧,我不管你了。”
何明和秀珍没开口,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恨自己当初把女儿嫁给这样的败类,才造成今天的苦楚。
胡大坚点头,装模作样地笑了一下,体贴地过去拍了拍何月月的手,“这才是我的好媳妇儿嘛,你放心,我当着丈母娘的面跟你保证,就算日后如娘进了我们家,你也是大头。”
听了这话,秀珍冷哼一声,只当他在放隔夜屁,膈应又恶心。
冯珍站在旁边,只觉得胡大坚烦人地很,虽然同情何家,但终究不是她们该管的事情。
她们也没法管,若是闹不好,胡大坚真的去官府告何月月,那得被何家恨死。
白芸同样也没说什么,这是何月月的劫,那胡大坚奸门深陷,鱼尾干枯,一看就是妥必妥的克妻相。
冯珍扶着白芸往家里走,家里还有鸡蛋,想来秀珍应该没有心情,她一会煮了送到隔壁给何月月敷脸上,毕竟是脸,冯珍不敢送草药,只能用这个法子表达心意了。
可两人还没进门呢,就听见胡大坚在喊,“你们咋进的我家?”
白芸停下脚步,转身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胡大坚,她怎么就这么想抽死眼前这个男人呢。
何月月一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屋子咱们也不住,就让爹娘给租借了,最多两个月人家就搬走了。”
胡大坚打量着冯珍和白芸,摇了摇头,“说是爹娘租出去的,可没有第一时间问过我,房子是我出钱盖的,收的钱应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