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长得确实很年轻,但不管她怎么掩饰,都掩不去眼里的疲惫,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自己不受待见也罢,不被人喜欢也罢,但是她终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实质性事情。
但是这么多年的心结,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放下的,所以在见女君时,总是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所说的话,全是巴结奉承的话。
见她看着自己,女君心中也有些许感慨,她每天照镜子,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容颜固然没老,但眼里的沧桑却无法抹去。
两人相顾无言,让卿酒十分不适应,竟然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溜出去,她还要想办法给永朝带点新鲜东西回去,而且,还想着给夜修骥带点珍贵药材回去补补身体。
不言见她们母女二人如此,忙挥退所有宫女,亲自给上了茶,也退了出去。
这屋的下人,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但人多口杂,万一一个不慎,说漏了嘴,就节外生枝。
卿酒把不言的举动看在眼里,倒是第一次觉得这青丘当官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坏的。
女君随着她的视线看着不言出去,突然伸手握住了卿酒的手,“卿酒啊,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不要怪我。”
卿酒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有些难以想象这些话是从女君嘴里说出来的。
这么多年了,几百年了吧,她当真是从来没有这样跟女君说过话,整个人神色都跟着僵住了。
忙摇了摇头,“女君想多了,卿酒怎敢埋怨女君,而且女君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何出此言呢?”她现在只想装傻,希望着快点结束,自己想要回去了。
也不知道女君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对她这么好不说,还想要听听卿酒这些年的经历,卿酒一开始自然不肯说,但是后面实在是架不住,便也三三两两的讲了起来。
女君听着卿酒胡扯些趣事,听到好笑的地方,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不管卿酒说多久,她都不出声打断,她没能和女儿一起生活,这些趣事,让她想象着女儿当时的情形,仿佛和女儿一起重过了一回。
卿酒见她那么喜欢听,也就尽挑着能记得的趣事说。
她希望这青丘以后能交给卿酒,也不妄她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等两人空闲得间隙,女君突然开口道:“我这次让你回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尽快跟楚慕成亲。”
“可是女君大人,我……”
“你是担心天啟?”
女君既然想促成她和楚慕的婚事,就说明没有考虑天啟的意思,而说来话长,这天啟,恰恰跟卿酒,有一段那么理不清道不明得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