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榭前面,看着池面,冷冷发呆。
可是不经意的抬眼,就看到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男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再去看,还在那里。
面对着自己,手中按着拐杖,夜南冥的第一印象便是白发老人。
可是大晚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初樱右手不自觉的按到自己腰间的含光剑上,小心警惕的注视着对方,对方只要有半点轻举妄动,她就会马上动手。
可是那男子迟迟没有动,就像一个稻草人站在那里一样。
“绵绵姑娘好。”
身后经过一队巡逻的侍卫,看到她立马行礼,初樱回头看了那些侍卫一眼,点头示意,可是当她在回头时,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但是扩大范围一看,便看到他站在另一个地方,依旧是面对着自己的。
她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青衣道士和白衣女鬼,并没有贸然前进,而是随着巡逻的侍卫离开了那里。
但是却忍不住背后发凉,总觉得让人心神不宁的。
第二天一大早,消失了一天的竹息就来了,说是想带她出去走走,但是话刚说完梵听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直言道:“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姑娘不得外出。”
“为何,难道我想出去走走都不可以了?”
初樱听到这话难免有些不满意,反问了一句。
“南疆情况复杂,姑娘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殿下是担心姑娘受到伤害。”
梵听态度坚决木讷,挡住了去路。
竹息现状,忙拉住了还想上前理论的初樱,开口安慰道:“殿下也是担心你的安慰,没有关系,不能出去,我便留在这里陪你下棋是一样的。”
“昨日摆好的棋局都还没有下,我倒是担心你等下又有什么着急的事情离开了,过个一两天再露面,到时候,我找谁去?”
初樱对于他昨天离开了就不回来,甚至连一个信儿都没有的行为表示非常不开心。
竹息被她这么一噎,不由失笑,“放心吧,这次不会了。”
梵听见两人没有要出去的想法了,便派人守着,自己离开去找夜离澈了。
夜离澈很早就起来了,昨日萧无衣说准备的接风洗尘宴,但是夜离澈和夜南冥都没有去参加,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宴会推到今日,所以,今晚上还有一个宴会需要参加。
“殿下,竹息想带樱姑娘出去玩,属下将她拦下之后,她虽说不开心,但是便没有再坚持,如今整个竹息在院子里下棋。”
他将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夜离澈,没有半点隐瞒。
夜离澈听了之后,想了一下,沉声道:“让她出去走走也可以,派人跟着,不得有半点闪失。”
她既然想出去,那便让她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不然自己把她管得太紧了,她会更加抗拒自己。
梵听一听,不由略微露出惊讶之色,因为这并不像自家殿下的行事风格,尤其是对初樱。
夜离澈大抵是猜到了他为何惊讶,无奈叹气,“我与她的关系如今正是紧张时刻,若是再这样禁锢她,难免会引起她的不满,想出去就出去吧,我总不能让她越来越排斥我吧。”
说到这里,脸上竟露出一抹难掩的痛色,梵听看在眼里,也是同情无比。
原来之所以做出一步步退让,是不想让她怨恨自己太深。
两人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么脆弱了。
“属下这就去告诉樱姑娘。”
“去吧。”
夜离澈淡声开口,他是很想跟着一起去的,因为只有这样,让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才能放心。
但是现在的初樱,一定不希望与他一起出去吧。
梵听走后,他坐在椅子上,望着书案上写到一半的奏折,无奈苦笑。
这已经是第二封奏折了,之前那封王上没有回应,想必是不同意,但是没关系,他就继续写,不断的求情,反正,除了初樱,他便不会再娶了。
殊不知此时远在晟州的王上刚刚看完他送回来的奏折之后有多愤怒,将奏折直接丢到地上了,冷哼一声,“当真是越来越不顾世俗伦理了,堂堂太子竟然想着要去娶一个婢女为太子妃了。”
荣安连忙将茶推到他面前,劝慰道:“王上息怒,太子殿下为人沉稳,做事一定有分寸,绝对会为大局考虑的额,这折子兴许就是他一时兴起,抑或是因为 其他愿意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