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也喜欢樱花酿?”
她有些惊讶,随即抬头望着头顶枝繁叶茂,一簇簇樱花相挤相拥,“这樱花树,想必也有些年份了吧。”
少说百年。
上官木离淡淡笑了笑,“这樱花树乃是百年前一朋友相赠,细细算来,也开了上百年的花了。
花开花落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初樱在感慨这世间竟还有这百年樱花树,就不由的觉得很惊奇。
“可否要尝一口?”
上官木离已经倒好了酒,开口再次询问她。
初樱想了一下的,嗯了一声,“喝一口吧。”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上官木离便亲手喂她喝一口,初樱还是觉得不太好,后面便说不喝了,任由上官木离独斟独酌。
“初樱想问少主搭救初樱当日,可还有看到其他人?”
花辞说她去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么阿觅的尸体去哪里了?
“没有,当时只有王妃一人,怎么,还有其他人?”
初樱声音有些哽咽,“还有,我师父。”
那个总是把最好吃的最好玩的都留给她,那个总是喜欢骂她笨却又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阿觅。
上官木离脸色暗了暗,见初樱的反应便知道他师父定然也遭遇了不测。
“我素闻菩菩山脉林深树葱,常年人迹罕至,野兽横行,可是真的?”
她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存一丝希冀。
上官木离沉默片刻,抬眸看她,安慰道:“没有的事,我立刻派人出去寻,定是能找到的。”
“呵!”初樱脸上升起一抹嘲讽的笑,她亲眼看着阿觅被挑断手筋脚筋,被剥了皮,亲眼看着他在一片血泊中没了气息,若不是野兽叼了去,又会去了哪里?
“王妃的师父可是受伤了?”
和煦的阳光顺着樱花花簇之间的间隙点点滴滴打在地面,落在初樱的一头墨发上,和那一张苍白的脸上,给她笼罩上了另一种迷离的美。
只是那脸上的伤疤,赫然在目,看到这里,上官木离不知为何,心里竟抽痛了几分。
“受伤?”初樱低声重复一遍,脸上的悲伤更加明显,她的师父,何止是受伤了。
缓缓抬起手,眸中含泪,清亮的色彩笼了一层悲恸,“少主,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为何人竟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
说到一半,她再度哽咽,难以开口,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瘦弱的身子因过度难过而变得更加脆弱。
上官木离神色微漾,一度放下酒杯抬了抬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他本是想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一下的,可是又想到这样未免有些太唐突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动了动喉咙,最后竟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人之初,性本恶。所谓善良,都是后天形成的。”
见她情绪难平,他忍不住开口。
初樱不说话,脑海里一帧帧浮现出阿觅当日被惨害的画面,心口疼得快要窒息。
上官木离见状,将酒杯推到她面前,缓缓开口:“为何几个月大的婴孩杀死一只猫没有任何反应,而成人却会动恻隐之心?世间人千千万万,性格各异,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
初樱看着面前的酒杯,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没有抬头,而是强忍住内心悲愤开口道:“初樱可否请少主帮忙寻找一下我的师父,无论是死是活,我都想见到人。”
待她好了,这笔账,她总是要去找公孙安阳还的。
“你把你师父的相貌告诉我,我命人去找。”
相貌?
初樱心中再次被人刺了一刀,眼泪再度簌簌落下,“他皮都被人给剥了,就算告诉你相貌,又怎么认得出?”
“什么?”
上官木离脸色大变,无比震惊:“竟不曾想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少主都觉得 恶毒,那便是真的罪不可恕了。”
初樱声线淡淡,是悲伤过度之后的平静,缓缓开口。
“我派人去找,这周围人迹罕至,若是你师父还在山中,想必是可以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