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认为就算阳盟被我抓住了,也暴露不出来他。”温亭湛不想但却不得不承认,也许他费尽心思挖开的真相,会大失所望,因为到现在那人都还没有选择灭口,既然可以折损一个鲤鱼精,再折损一个虾兵蟹将又如何?随便派个人将阳盟杀了不是轻而易举?
“只怕他已经找好了替死鬼,而且还是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替死鬼。”夜摇光也想到了这一点,绝对不是区区一个阳盟,“没有猜到他是世外生灵,我所采取的方式已经出现了偏差,失了先机,到目前为止我们处处晚他一步,可即便知晓他已经寻好了替死鬼,我们也无可奈何。不过,纸终究保不住火,我们且看着,早晚会将它从江南的湖底掀出来。”
“爹爹。”温亭湛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宣开阳的声音。
其实夫妻两早就感觉到他的靠近,夜摇光亲自去看了房门:“一整日不见人,你快比你爹爹还要繁忙。”
“儿子给娘亲陪个不是。”宣开阳连忙行礼,“给娘亲拜年!愿娘亲芳华永驻。”
“越来越像你爹似的油嘴滑舌。”夜摇光没好气的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压岁钱。”
“谢谢娘亲。”宣开阳高高兴兴的接下,然后和夜摇光走进了屋子,便迫不及待的对温亭湛道,“爹爹,孩儿查出来了,阳盟来了温州府之后,和现任文昌府知府最是来往过密。”
“文昌府?”夜摇光目光一动,大元朝的许多地名都和后世差不多,乃是太祖定下,海南在夜摇光的后世出现于清康熙朝,也一直没有独立为省,但太祖依然将之分开,文昌府隶属于海南,航岷乃是海南布政使,而阳盟想要嫁祸的人是文昌知府,其实最终是想扯上航岷,“原来不用你打这个主意,人家早有这番心思。”
温亭湛对着夜摇光轻轻一笑,转而对宣开阳:“这位文昌府知府就交给你,你私下去见一见,该如何做可还需要为父教你?”
“爹爹你就放心,我保证给爹爹摆平这一个证人,孩儿这就去寻一寻他在何处。”宣开阳笑了笑,就和夜摇光打了招呼,一溜烟儿的跑了。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夜摇光一脸郁闷:“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喜欢朝廷上的事儿,每次做这些事儿就有用不完的劲儿,且整个人都活了一样,兴奋不已。”
“就像你当年每次遇上寻你解惑之人,也是这般。”温亭湛忆起昔日夜摇光少年时光,每次给人解卦或是堪舆她的眼睛就齐亮无比,就是因为这样的光芒让他不忍其熄灭,所以他从来不阻止夜摇光锋芒毕露,而是努力的成长,成长到任由她如何高调行事,都无人能够伤及她的地步。
“我只是闹不明白,他这兴趣是随了谁。”温亭湛虽然在官场上鱼如得水,但其实他本身并没有这么喜欢,更像是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