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桃姑娘身为子女的心,但在且仁大师的眼里,这是不值。”温亭湛道,“且仁大师并非不让桃姑娘报复,只不过桃姑娘要为了一个残害父母的真凶,从灵修沦为邪魔外道,只怕桃姑娘的爹娘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这是所有在乎桃姑娘之人的心,且仁大师心中,桃姑娘纵使不是至爱,也至少是至亲。”
“你住口!”桃黛咆哮的喝止温亭湛。
温亭湛并没有就此沉默:“桃姑娘,你从灵泉离开寻找杀亲仇敌那几年,你一个修为低下的灵修,纵使经历磨难,但却依然一路平安,真没有人保驾护航?你寻到仇敌,大仇得报之际险些遭了杀手,且仁大师千钧一发之际赶来,当真如此巧合?”
“我叫你住口!”桃黛气的脸色发青,一掌击向她身后,一棵树瞬间碎裂。
“桃姑娘,也许且仁大师所给的不是你所想要的,但你确实是且仁大师用心相待之人。且仁大师生在佛门,长在佛门,他自幼研习佛法而成长,他所想与俗世之人自是不同。我说这些,并非为且仁大师开脱什么,也抹杀不了且仁大师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只是想要让桃姑娘知道,且仁大师并没有如你所想的那般不堪,这些也只是我这个凡夫俗子能够看到的,还有些非亲身经历,我无法体会的,桃姑娘愿不愿公平的去看待且仁大师,请便。”温亭湛说完,牵着夜摇光的手离开。
“你就是萧权口中狡诈如狐的温亭湛。”桃黛忽而不气了,她眼含嘲弄的看着温亭湛,“巧舌如簧,果如萧权所言是个仅凭一张嘴就能够蛊惑人心的文人。你想我放弃帮助萧权,好让你轻轻松松的对付黄坚?”
“桃姑娘也太看不起温某,萧权与黄坚并不足以让温某畏惧。”脚步一顿,温亭湛淡声道,“从我夫人让你走的那一瞬,我们夫妻已经做好了与你相帮的二人殊死一战。”
言罢,温亭湛再没有停留,和夜摇光提步而去。
两人回到客栈已经是天光将明,便不打算休息,略微洗漱了一番,就等着天亮出发。
夜摇光坐在窗台前,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风中摇摆的绿芽:“阿湛,你说桃黛她会收手么?”
“不会,她心中的怨念太深,也可以说她对且仁大师的恨是她现在活着的意义,如果没有这股恨,她恐怕也没有存活的心。”温亭湛对夜摇光道,“且仁大师也许已经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阻止她的恨。”
“那她要如何?难道当真要且仁大师的性命才能够化解?”夜摇光皱眉道。
“其实她要的很简单,并不是且仁大师的性命。”温亭湛微微摇头,“她只想要且仁大师承认他错了。”
“可她自己明明知晓且仁大师并没有错……”夜摇光说道这里似有所悟,“她其实只是想要且仁大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