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过太医送来的药,长孙炽一夜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早晨,晨光滤过窗格洒在眼皮上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
还没等他完全看清身边的景象,一阵浅浅的,扫过他脖子的呼吸便惊得他瞬间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这时他才突然察觉自己的胳膊似乎已经完全麻掉了。
可他依旧没动,好长时间后他才慢慢的,尽可能轻微的转头,毛茸茸的黑发扫过他的下巴,等转过头,入眼的首先就是一张沉睡的,被光模糊了轮廓,于是漂亮到了极点的脸。
夏拂衣睡着的时候和醒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醒着的时候整个人总是冷冰冰的,远远的看着便叫人觉得发憷不敢靠近,可当她睡着的时候,却连每一根睫毛都显得柔软无害极了,微微张着的嘴唇再小口小口的呼吸,有种孩子气的天真和娇憨在里面。
极大的反差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长孙炽下意识的动了动喉结,他像是想要咽唾液,可口腔里却很干,干得他喉咙都快要冒火。
用极强的意志力逼迫自己转开了视线,长孙炽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任由夏拂衣枕着自己的胳膊凑在自己的怀里。
明明是这样近的距离。
近到他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听见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温度……可为什么还觉得不够近。
还想……男人像是下意识的收回已经麻了的手臂,顺带也将睡在臂弯里的人卷了过来,等回神的时候胸膛上已经重重的压了一副柔软的躯体。
夏拂衣彻底趴在了他的胸前,被他的手紧紧箍着,是一个不肯放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