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硕贪污的新闻出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准备婚礼。”
无论有多努力想要撑住冷淡或平静的表情,这个时候程玉清的唇角都不由自主的拉直了。
就像是被那段往事里突如其来的可怕转折拉着沉沉下坠,直至无法支撑这光鲜而无所谓的神情,
“我在国内写请柬,他因为订不到想要的花而特意出了国,刚好去带着那个正在当交换生的侄子回来参加婚礼。”
“可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或者说,是无处可回。”
·
那是出事后她接到的唯一一个电话。
来源不明,地址不明,一切都是空白。
而刚刚看过新闻的程玉清几乎是瞬间便从晴天霹雳惊慌失措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那个时候正是被爱情和事业养育得妩媚又鲜活的女人,在预感到接下来可能遭遇的可怕变故的时候,只默默的盯着还在响个不停的电话,在心底不断而不由自主的思考,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在知道相关人员电话必定会被监听的情况下,在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有极大可能会暴露行踪的情况下,依旧打过来了。
所以,我要接吗?
明知道可能会暴露他的行踪,我还是要接吗?
女人面无表情的按了接听,把手机拿到了耳边。
为什么不?
既然他能打过来就一定做好了全部的准备,无论是全身而退的准备,还是即便被发现了也能够及时逃走的准备。
所以,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爱人呢?
“你不回来了?”
女人问,语气里带着笑,就像一次心血来潮的查岗。
那边沉默了一秒,也笑起来,老老实实道,
“短期内恐怕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