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很艰难才发出的模糊音节,她缓慢的说,
“你好。”
停顿片刻,她又模糊道,
“我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温略言沉默了一会儿,一瞬间觉得有些警惕,这样会被很多听众收听的电台,照道理说是不该这么失礼问来电者的姓名的。
然而不知为何,顺着听筒传过来的,那声音里的小心翼翼让他莫正版开了口,
“我叫温略言。”
“你呢?”
“我叫林知返。”
那边轻声回答,
“知道的知,返回的返。”
·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她叫知返。
却更像那条深海里孤独的,迷路的鲸鱼。
不过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事。
现在的温略言,还是一个为了高考志愿,为了自己梦想而苦恼的,不愿意向父母低头的,倔强的少年。
于是听到那句简单的“我支持你”,他的眼睛都亮了亮。
女孩的声音慢慢带上了些许笑意,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前几天放的歌,叫你曾是少年。”
“少年就应该有少年的活法,如果一味按照父母所期望的,但自己并不喜欢的方向前行,你又怎么能叫少年呢?”
“不过是一个披着少年皮的,无趣的大人而已。”
“这世界之所以有趣,就是因为这些不同的属性啊,如果所有年龄阶段的人都拥有成熟而世故的本性,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肯定,自己是真心喜欢画画并且坚信能够坚持多年甚至直到老去的话,那就遵从内心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