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你要知道，你的正妻，必须是要对你有助益的才好。

她若什么都不懂，身份又令人病垢，将来你......”

说及此，皇上心口忽的一痛，话音戛然而止。

他只看着沈励，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

巨大的悲痛在这一瞬间劈头盖脸铺天盖地的砸来。

沈励同样望着皇上。

眼底悲伤愤怒交织，但都被笃定压了下去，他一字一顿，“臣不会让她成为臣母亲那样的人。”

皇上狠狠一怔，沉默良久，他再开口，沙哑道：“你怪朕吗？”

沈励摇头，“臣分得清是非黑白。”

本就面色疲惫的皇上，经历了心头莫大的哀痛，神色更加憔悴，“但是朕......”

沈励截断了皇上的话。

“陛下要保重身体才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活的更好才不负这漫漫岁月。”

皇上眼底泛起晶莹，他看着身姿挺拔的沈励，欣慰之色略略盖过面上悲痛。

“你就不怕走了朕当年的老路，害了她？”

“臣不会。”

皇上哼了一声，但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宠溺和骄傲。

“好吧，那你告诉朕，你看上她什么了？”

沈励......

最初心动的原因，能说吗？

这辈子怕都说不出口了！

不然世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大变态。

但接触之后的感觉......

“臣说不出喜欢她什么，但就是喜欢，要非找个原因......臣喜欢她那种活着的姿态，他活出了臣想要的样子。”

皇上默了一会儿噗的一笑，“看来你是心意已决，好，朕会让钦天监算日子的。”

沈励忙道：“多谢陛下，臣已经算好了。”

皇上......

“算好了？”

“自从臣决议要娶她，已经私下按照我们的生辰八字算过日子。”

说着，沈励从衣袖里取出一方小纸递上。

“这上面就是吉日。”

皇上接过一看，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臭小子！

几乎每个月都有三四天吉日。

也就是说，只要沈励想要成亲，这亲，立刻就能成。

“你是有多心急！”皇上好笑的白了沈励一眼。

沈励抱拳低头，“臣年纪不小了，确实心急。”

悲伤的气氛已经被冲散，皇上吁了口气，“好，既是如此，那朕便赐你下月成亲？”

“谢陛下隆恩。”

“只是周青家，实在势弱，成亲之后，只怕于你是个拖累。”

沈励就厚脸皮的朝皇上笑道：“那就看陛下想不想让她成为臣的拖累了。”

顿了一下，又道：“周青的父亲，名叫周怀山。”

一听到这个名字，皇上面上轻笑之色顿时僵住。

他双眼圆睁，几乎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

“什么？”

“周怀山，周全的周，怀抱的怀，高山的山。也是荣阳侯周怀山的周怀山。”

皇上心口剧烈一跳，手一抖，碰扣了一侧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