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谷的圣人正在气头上,恶然转头,怒视度绝:“你想保他?事已至此,你能保的住吗?!”
度绝淡漠回应:“你想杀他?你能杀的了吗?!”
“我想杀就杀,谁能阻拦?你吗?”
“想杀就杀?呵呵!恶人谷什么时候成了中原的裁决者,看不顺眼直接开杀?你寒麟峰什么时候成了大乾皇朝的侩子手,要替赵桓报仇?你这句话要是气话,本僧今天不做计较,你要是真心想杀,今天还真想跟你比划比划、说道说道。”度绝缓慢抬起眼帘,在彼此冷芒交触的瞬间,一掌抽向了恶人谷圣人寒麟峰的脸。
寒麟峰闪电闪避,抬肘硬抗。
掌肘交击,激起铿锵震鸣,宛若晴空炸雷,金色佛光与刺骨寒潮轰然爆发,自交击点为中心幕然轰开。寒麟峰通体剧颤,仰面被震飞出去,直至十余米之外,刚刚站稳,一口鲜血从胸腔涌向喉咙,但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继而大怒:“度绝,你真打?!”
他本以为象征性的过过招,‘比划比划’,所以没有过分激发武技,随意的做了拦截,可在彼此交触的瞬间,源于度绝的力量瞬间暴涨,显然是直接下了狠手。猝不及防,直接着了道,在众人面前露了个丑。
“误会了,切磋而已。”度绝神态依旧淡漠,但自始至终的简短表现已经向众人清楚表明了态度——保唐焱!
来自净土的其余三位圣人都没有明确表态,没有跟恶人谷对峙,但都稍稍向着远处唐焱颔首,意思是不要担心,一切有他们。
不管净土内部如何佛道不同、理念相左,但出门在外,他们依旧是一家人,同进同退。何况唐焱师从圣佛度空,不看佛面看僧面,他们要给死去的度空几分情面,不能由着恶人谷在自己面前迫害度空的弟子。
“别闹了!各国传人还没进场,我们三圣地自己倒是斗起来了,消息要是传出去,还不得遭天下人耻笑?三圣地如何继续在中原立足?”书院的老人们急匆匆赶来,拦在了净土和恶人谷之间。
“你就不怕大乾皇朝今晚开战?你这孩子唯恐天下不乱吗?”乔八带着愠怒看住唐焱,言语之间极度不满。在度绝和寒麟峰交手的空当,他已经用个怪异坛子装住了赵桓的残躯,并探手扯来了地上破烂的碎肉烂骨,一并收进了坛子。
坛子怪异古朴,粗陋扭曲,像是个无头无肢的躯干造型,但尸骸入坛,里面立刻蒸腾出绚烂霞光,潮雾翻腾,涌动出极为恐怖的生命波动。
唐焱眉头大皱,没有回应,而是挣扎站起,冷眼盯住乔八:“你在干什么?!”
“我在问你话。”乔八把坛子交给了后面赶来的恶人谷守护队伍,那群人立刻护住坛子快速撤离,朝着恶人谷深处冲去。
唐焱眉头越州越紧,下意识的要冲过去,却被乔八冷冷盯住,稍稍吸气,冷漠回应:“是你自己说的,恶人谷有空间屏障,隔绝着外界的探查。”
“我还说过赵桓一死,人皇必然感知。”
“我也说过,我不信你!”唐焱的目光始终凝视着坛子离开的方向,眼底杀意不减,没死吗?都轰成那样了,连灵魂都给烧了,难不成还能救?!该死的,杀个人就那么难吗?!
书院的一位老者沉了沉脸色,不满唐焱的表现:“真跟传言的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物过刚则易折,善柔方能不败’,这个道理,你的长辈没教过你?”
“让你见笑了,我都是一个人,没人教!”唐焱冷笑,带着不甘收回了凝望远空的目光:“我能活到现在,只明白一个道理——不给自己留隐患,能杀必杀!赵桓,必死!我宁可死,也会死在他后面!”
众人气结,一个个的脸色都很难看,活了大把年纪,竟然被个小辈挑衅,还是公开的挑衅,真是岂有此理。
可正当他们考虑怎么处置唐焱的时候,唐焱突然做了个惊人的举动,擦去嘴角鲜血,从怀里取出个烫金请帖,在血淋淋的手里转了转,直接扔在地上,干脆利落的转身:“告辞!不见!我在恶人谷之外等候代价,我就不信赵桓不出去,还是那句话,他必死,谁阻拦,我杀谁!”
“你……你干什么?”
“还需要解释吗?不伺候了!走人!!”唐焱踉跄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向山谷,那里有他的黑棺,他要带着黑棺离开恶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