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圣公主去的不巧,凌昭王正好出门去了,她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正准备走时,公仪可雯过来了。
公仪可雯早就想找机会见见樊圣公主了,只是她不能随便出府,凌昭王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虽然对她还算宠爱,但是她也不敢轻易提什么要求。
公仪可雯十分会讨好人,所以樊圣公主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她一问,就将烦心事说给了她听。
公仪可雯听完后一笑,道:“公主想挽回殷公子,让他消气,其实也不难,与其追在后面不停的找他,不如做点让殷公子高兴的事,他自然就会回到公主身边了。”
“让他高兴的事?”樊圣公主皱眉道,“本宫都见不到他,如何能让他高兴?”
公仪可雯道:“殷公子心怀社稷,烦心事自然不少,公主何不为他分忧?别的不说,秦王妃中毒一事,三皇子遭殃,殷公子也跟着受了连累。公主若能为殷公子出出气,殷公子定会十分高兴的。”
樊圣公主道:“你的意思是?”
“婢妾听王爷说,秦王妃中毒一事,是公仪可姃搞的鬼,”公仪可雯道,“公仪可姃不好对付,但她身边的人要好对付的多,公主只要略施薄惩,就能让公仪可姃痛苦后悔,自然也就为殷公子报仇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什么公仪可雪的人?”樊圣公主还记得那个坏了自己事的女子。
“正是她,她和公仪可姃的关系不错,对付她绝对能打击公仪可姃。”公仪可雯眸光一闪的说道。她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有一小半的责任在公仪可雪身上,她日夜都在思索怎么报仇,樊圣公主就是一把利刀。
樊圣公主冷笑起来,她一直准备教训教训公仪可雪那个臭丫头呢,只是没找到机会。听公仪可雯这么一说,她立刻就心动了,既能找那个臭丫头的麻烦,又能讨好殷元琅,何乐而不为?
公仪可雪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自从得知殷充容有孕之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的。
同样是秀女,殷充容如今风光无限,姐姐却还待在钟秀宫里,一点出路都看不到。虽然有可敏姐姐照顾,姐姐的日子过得还行,可是一直困在钟秀宫里,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不只是姐姐,还有她,虽然待在侯府里好吃好喝,但同样没看到什么出路。当初她们姐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怀抱着雄心壮志而来,现在却一个也没能出息。
“唉!”公仪可雪叹了不知第多少口气了,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拨弄着一盆同样没什么精神气的小花。
丫鬟从外面走进来,把门关上,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小姐!”
公仪可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丫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公仪可雪扫了一眼,眼皮就是一跳,吃惊的一把夺了过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容少爷交给奴婢的,”丫鬟道,“容少爷进京来了,想见小姐一面,让人在府外守了好几天,今天奴婢出府,他才找到机会让奴婢传话。”
公仪可雪脸色一阵变幻,容哥哥和她青梅竹马,年幼的时候甚至约定好了长大以后娶她,这个绣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就是她刚开始学女红的时候,绣来送给容哥哥的。
只是后来容哥哥家道中落,自己也不再是以前单纯不懂事的小丫头,再也没提过嫁给容哥哥的事,容哥哥也当做没有过那个约定,彼此渐渐疏远了。
她没想到容哥哥还保存着这个荷包,这么多年过去了,荷包还和新的一样,可见容哥哥十分珍惜它。
“不见!有什么好见的!”公仪可雪握紧了荷包,一狠心说道。往事已矣,物是人非,与其见面尴尬,不如不见。
“小姐真的不见?”丫鬟道,“容少爷说,今年秋闱他考中了进士,拜了朝中于阁老做老师,领了知州的官职,不久就要去南地上任了,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家里人还催着他成亲,他很想离京之前,见小姐最后一面。”
公仪可雪一怔,两家久未联系,她竟不知容哥哥已经考中了,并且要当官了,看来容家要重新立起来了。
丫鬟劝道:“小姐,恕奴婢直言,小姐再在京都待下去,只怕也是蹉跎青春,四小姐自己都还没找到如意郎君,小姐指望她,何年何月才能寻觅到好亲事?容少爷这么多年还念着小姐,虽然现在官职还小,但迟早会升官的。小姐与其等着渺茫的希望,不如与容少爷重修旧好,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我也不是嫌容哥哥官职小,只是都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感觉实在别扭。”公仪可雪犹豫道,“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若是以前,她根本不会考虑一个小小的知州,但现在的确有些着急了,姐姐被选中秀女仍然没能出息,自己就这么等着,真能等到好亲事吗?她心里开始犹豫,是不是要放弃飞上枝头的美梦,嫁个勉强过得去的人算了。
她考虑了半天,决定不管怎样,还是去见一见容哥哥好了,就算不与他重修旧好,也当是给儿时玩伴送行吧。
与青梅竹马会面,她多少有些心虚,也没敢告诉映初,悄悄的出府,往约定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