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二老爷夫妇带着老太太回府的时候,就看到府门上已经挂上白绫,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神色肃穆。
二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一问下人果然是齐侯薨逝了,他们赶忙将老太太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快步走进府里。
老太太没料到自己一回来就赶上齐侯薨逝,竟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不过她心里也没多少伤心,反而高兴多一点,侯爷死了,就没人再压着她了,以后侯府还是她说了算!
他们先去换了孝服,赶到齐侯的灵堂,先是一阵大哭,等姿态做的差不多了,老太太才擦干了眼泪,严厉的扫了一遍众人,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侯爷的?这才多长时间,侯爷怎么就走了?竟让我连侯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说着又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大老爷立刻道:“儿子照顾父亲尽心尽力,半点不敢懈怠。今日上午,父亲还好好的,结果一个中午就……当时只有琼姨娘母女和公仪可姃在场,等我赶过去时,父亲已经咽气了,也不知道她们对父亲做了什么!”
大老爷这是暗示侯爷死的不明不白,怀疑映初她们加害齐侯。
二夫人眼珠一转,一脸又惊又怒的表情,指着映初她们道:“好啊你们!你们怂恿侯爷,把爵位传给一个庶子,达成目的后就立刻害死侯爷,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竟干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
映初冷冷道:“二伯母慎言!祖父乃寿终正寝,你却在祖父灵堂前诅咒他是横死,你是想让祖父走了都无法安心吗?”
“苏氏说的有什么错?”老太太厉声道,“侯爷走的突然,又只有你们在身边,说不定就是你们害死的!今天我便要替侯爷报仇,除掉你们这几个贼子!”
她被赶去相国寺这么久,全拜公仪可姃这个孽障所赐,还有琼姨娘母女两个狐狸精,将侯爷迷惑的团团转,既然侯爷那么宠爱她们,她就把她们都送给侯爷陪葬!
老太太下令道:“来人,还不快把她们给我拿下!”
“住手!”公仪天阳喝道,“我看谁敢!”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现任齐侯,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呦,三少爷真是好大的威风,”二夫人讥诮道,“侯爷刚走,三少爷就摆起齐侯的架势了,在老太太面前也敢喝吼,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轻蔑的扫了公仪天阳一眼,冷哼道:“什么齐侯,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坐上这个位置!现在我没空管你,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来人!”公仪天阳道。
他身后的小厮立刻上前两步,将手中捧着的奏折打开,展示给众人看。
公仪天阳道:“这是皇上亲笔御批的奏章,皇上已经同意由本侯继承爵位,老太太不承认本侯的身份,难道是想违抗圣旨吗?!”
“你!”老太太脸色一变,怒笑起来,“你这个孽障,竟敢拿皇上来压我!好,我就看你这个齐侯能当几天,若是犯下错事,第一个削除你的爵位的就是皇上!”
公仪天阳冷冷一笑:“老太太还是祈祷别有这一天的好,否则到时候我当不上齐侯,老太太恐怕也在这个位置坐不稳了,整个侯府甚至整个家族,都要一起倒霉!”
“你敢威胁我!”老太太惊怒的站了起来。
“孙儿不敢,”公仪天阳道,“孙儿只是提醒老太太一声,一家人荣辱与共,侯府如今都系在本侯身上,老太太行事时,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
老太太气的不行,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畜生也如此伶牙俐齿,跟公仪可姃那个孽障一模一样!怪不得侯爷要把他过继到三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应该被天打雷劈的忤逆畜生!
“侯爷既然传位给你,你就要感恩戴德!”老太太道,“她们三个害的侯爷死的不明不白,你还想包庇她们不成?”
公仪天阳道:“老太太才刚回府,二伯母下午也不在府中,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顺口胡说,老太太也跟着不辨是非吗?祖父缠绵病榻,大夫早就提醒我们准备后事,他老人家寿终正寝,你们却非要在他灵堂之上闹事!正因为本侯感恩于祖父的栽培,才更不能坐视你们打扰祖父长眠!”
“说的好听,你们其实就是蛇鼠一窝,巴不得侯爷早点死,好掌控整个侯府!”二夫人冷笑道。
映初从齐侯的棺椁前站起来,眼神冰冷锐利的看了眼二夫人,道:“祖母离府多日,不明真相也就罢了。二伯母深知祖父的身体状况,却在此拨弄是非,诬陷三哥我等,其心可诛!三哥,你还不执行家法,更待何时!”
公仪天阳立刻道:“来人,把二夫人抓起来,按以下犯上、散播谣言之罪,依照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