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谈完话后,已经将近午时,皇后留琰诺在凤仪宫用膳,琰诺自然一副高兴的样子答应了。
再面对映初时,皇后就不再冷着脸了,只是态度仍然有些冷淡,对待殷清漪却是另外一个态度,不仅让殷清漪坐在她下手边,还让宫女把御膳房做的最美味的佳肴摆在殷清漪面前,叮嘱她不要拘谨,多吃一些。
映初一个人坐在稍远的位置,看了眼不得不和殷清漪坐在一起的琰诺,琰诺脸上没有了之前抗拒的表情,在殷清漪含羞带怯的看向他时,甚至会给她一个温和的笑脸。
琰诺前后的变化这么明显,映初猜也能猜出皇后对琰诺说了什么。令她有点惊讶的是,琰诺怎么会这么听话,被皇后说了几句,就改变了初衷?
一顿饭琰诺和映初都吃的食不知味,最高兴的莫过于殷清漪了。果然能对秦王殿下影响最大的就是皇后了,自己讨好皇后这条路,果真走对了。
午膳过后,皇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命映初留下给她看诊,然后让琰诺和殷清漪去御花园里摘几束新鲜的菊花回来。
琰诺担忧的看向映初一眼,害怕皇后找映初的麻烦,忍不住道:“皇祖母……”
“怎么,本宫还使唤不动你了?”皇后故作生气的道。
琰诺没办法,只好行礼告退,和殷清漪一起走了出去。
映初眸光闪了闪,望着琰诺的背影若有所思。
“跟本宫到里面来。”皇后绷着脸,往内殿走去。
映初跟进去后,皇后指着坐榻道:“坐吧,本宫近来夜不安寝、食不下咽,你给本宫看看是怎么回事。”
映初谢座,给皇后把了脉,皇后的脉象平和有力,一点也没有她所说的症状。
映初收回手指,道:“皇后娘娘凤体康泰,并无任何不妥。只是娘娘应该多走动走动,不要忧思太多,假以时日,便能有所好转。”
“不要忧思太多?”皇后淡淡笑了一声,“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责任重大,如何能不忧思?这宫内的事暂且不说,只是秦王这一个孙儿,就让本宫日夜担心了,他少年心性,容易感情用事,身边又没个能真心为他考虑的人,本宫不为他操心,谁还能为他操心呢?”
映初垂眸道:“秦王殿下好学上进,心性坚韧,并不是容易冲动之人,也不会轻易被人左右,皇后娘娘多虑了。”
“是吗?”皇后盯着她道,“若真如此,为何皇上为他赐婚这么久了,他还半点表态都没有?你与秦王走的亲近,怎么从来不劝他一劝,反倒让他与殷清漪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本宫一向很欣赏你,这一点你却做的让本宫很不满意!你若真心为秦王好,该牺牲的就该为他牺牲,而不是仗着他宠爱你,就挑拨是非,离间他们的感情!”
虽然答应不教训公仪可姃,但是皇后还是决定敲打敲打她,让她清楚自己的态度。
映初总算知道琰诺对殷清漪的态度为何突然大变了,皇后定是拿她做威胁,逼着琰诺妥协了!映初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唇角抿了抿,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不敢苟同!”
该说的道理,琰诺肯定与皇后沟通过,皇后也未必不明白,可是映初还是要尝试一下:“皇上为秦王殿下和殷清漪赐婚,并不是多看重殷清漪,只是不好拂国师的面子而已。殿下越是对殷清漪态度冷淡,越是对殷家不亲近,皇上就会越喜欢殿下,否则只会徒惹皇上猜忌,对羽翼未丰的殿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后脸色一沉:“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揣测圣意!皇上是什么想法,本宫比你清楚!你休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为秦王考虑,其实不过是掩饰自己的私心罢了!本宫今天就明确告诉你,殷清漪这个秦王妃本宫认定了,你愿意接受也好,不愿意接受也罢,日后别再搞些小动作,否则本宫可不会饶你!”
映初看皇后的样子就是铁了心了,根本沟通不了,她索性闭口不言,不再多说了。
皇后也看出映初并没有听进去,心里十分恼火,只是碍于和秦王的约定,不好真对映初怎么样。但若是过一段时间,秦王也没法说服她的话,自己肯定就不会坐视不理了。
“你退下吧!”皇后冷冷道,“秦王要送清漪回府,你自己出宫,无需再等秦王了!”
皇后想让映初心里不好过,映初却根本不可能因为琰诺和殷清漪多待一会儿就觉得怎么样,她干脆的行礼告退,离开了凤仪宫。
接近傍晚的时候,琰诺才让人给映初递来口信,映初悄悄出府,在一条暗巷里见到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