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锦摇头:“宸郡王勾结西域,与北疆军私下也有联系,他现在虽然不知行踪,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动叛乱,这场战乱不知会持续多久,整个大燕上下,谁也无法安生。”
荀元帅脸上也慢慢出现凝重之色:“若是北部和西部同时乱起来,大燕腹背受敌,境况堪忧啊!”
“不仅如此,”祁长锦道,“朱黎八皇子还被关在死牢里,皇上若真杀了他,到时候朱黎以此为由兴兵难,那后果不堪设想!”
荀元帅皱眉道:“八皇子与宸郡王勾结,罪证确凿,若是不杀,国威何在?”
祁长锦看向墙上的画卷,道:“元帅当年用了离间计分化南越和东吴,我们而今何不再用一次离间计,让那两个本就不睦的兄弟自相残杀?”
荀元帅略微沉吟了一下,抚掌笑道:“是老夫愚钝了!让那两个皇子窝里反,最好让朱黎也乱起来,到时他们自顾不暇,就没余力侵扰大燕了!”
祁长锦微微笑了一下,眸光颜色很沉。不仅如此,他还要一心想做皇帝的朱风御,永远摸不到那个位置!
“皇上而今对宸郡王恨之入骨,连带许多有牵连的人都不肯放过,”祁长锦道,“我今晚前来,就是想请元帅出面劝劝皇上,我们这些臣子的话皇上不听,元帅的话,皇上定会慎重考虑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没有好事,”荀元帅笑骂道,“刚才还那么卖力恭维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长锦不敢,”祁长锦道,“若不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而且我知道元帅虽然卸甲,但是爱国忠君之心并未稍减,我也万万不敢来打扰元帅的清净。”
“得了,”荀元帅大手一挥,“天下都要乱起来了,老夫还哪里来的清净,虽然不能再领军杀敌,为皇上出谋划策,削弱敌国的军力,老夫还是义不容辞的。”
“元帅忠义!”祁长锦真诚且敬佩的道。
元帅当年可以说是在先皇的威压下,被迫放弃兵权的,戎马一生并未获得应有的殊荣。然而元帅心胸豁达,心怀天下,并未有丝毫怨恨。
而他祁长锦却做不到,保天下的同时,他也要顾小家,为此他宁愿做一个玩弄权术的佞臣。
过了几日,荀元帅就去御书房见了明帝,君臣密谈了半天,不久明帝就颁布圣旨,为太皇太后和太后积阴德,大赦天下。
连京城是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被抓到天牢里的八皇子朱风擎终于走出牢门。皇上念在兄弟至亲的份上,宽恕李沧泽谋反之罪,召他即刻回京,一干被牵连的人也获得不同程度的宽赦。
天下人都道皇上仁德,而宸郡王却迟迟未有反应,于是对他口诛笔伐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开始对谋逆之事心存怀疑的人,也都倒向了朝廷这边,暗中议论皇上嫉贤妒能,逼反宸郡王的声音越来越少。
战事还未起,民心向背已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