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她疏忽了,只想着以自己神奇的医术引起王北或王南的注意,竟忘了怀璧其罪的道理,如今想想,若王北和王南真不想见她和怀萱公主,苏羽真逼着她拿出药方,他们会不会出面呢?
目光越过苏羽向远处眺望,最终叹了口气,朝苏羽道:“苏大哥也是为了边城的将士着想,不过就是个药方,我又有何吝啬的,这就与你写出来,你回头让人配了就是。”
苏羽虽然打着势在必得的念头,却没想到姜云浅会如此痛快,一时倒觉得对不住姜云浅的大方了。能有如此神效的伤药无论放在哪家药铺,那都是镇店之宝,她就这么容易地就给了他,以他们的交情来说,还真是交浅言深了。
可苏羽也明白,这个药方他是一定要的,就算姜云浅不想给,他也会让她给,或许这正是姜云浅聪明的地方,与其最后撕破脸,还不如最开始就如了他的意。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苏羽还是能免尴尬,红着脸看姜云浅为他默出药方,虽然一再对自己说,这是为了边城的将士,还是会对姜云浅心怀歉意。
“王小弟,你这个朋友苏大哥是交定了,往后在边城但凡有事都包在苏大哥身上。”
姜云浅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说是笑,不如说是苦笑,要哭不哭的样子,其中的疏离与幽怨让苏羽很不舒服。
一整日又只给小男孩的小伙伴们治了两个不大不小的伤,苏羽则在一旁熟悉姜云浅给写出的药方,让中午来给他送饭的人又去给准备了药材,苏羽就在姜云浅身边熬治伤的药水,姜云浅从旁指点,苏羽熬药也熬出经验了,药水熬的不错,药粉就要他回去后再慢慢研制了。
晚上收了摊,姜云浅对苏羽道:“苏大哥,医摊的生意不好,开了这些日子一文钱都没赚到,你身上的伤也治的差不多,不必再针疚,明日起按着方子喝药就行,往后我就不过来了。”
虽然姜云浅是对王北王南失望,苏羽却觉得姜云浅说不过来,是怕她再有什么好方子又被他给盯上,脸上讪讪地道:“这些日子虽然生意差了些,但你治的小孩却多了不少,或许再过些日子就会有人来看病。”
姜云浅摇头,“不看了,我与大哥在边城也待了些日子,这里的风土人情也看的差不多了,该是往回走的时候了。”
苏羽张了张嘴,虽然到此时他也不知姜云浅和怀萱公主到边城的目的,或许正如她们所说的是过来游山玩水吧,若真是如此,也总是有要分别的一日。
可不管姜云浅怎么说,他还是觉得是因为他拿了姜云浅的方子,引起姜云浅的不满,姜云浅才会提出离开,心里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却又不知如何补偿,直到姜云浅背着药箱,带着云清云婉走的背影都看不到了,苏羽才扇了自己一巴掌,“你这混蛋,王小弟待你至真,你却打着人家药方的主意,真是该死!”
可不管怎么愤恨自己,他也不会后悔今日从姜云浅这里得到药方,即使是会内疚一辈子,但为了边城的将士,他也不会将药方再还给姜云浅,最多能做的就是不把药方告诉给第二个人知道,也不让伤药流传到边城以外。
略显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姜云浅将屋门关好后,屋子里只有她与怀萱公主时,整个人又焕发精神了。
怀萱公主不解,“妹妹,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儿了?姐姐怎么瞧着你像是受了打击?”
姜云浅嘿嘿一笑,“姐,你猜我今儿看到谁了?”
“难道是他们?”怀萱公主蓦然睁大双眼,在她看来除了王北王南兄弟俩,还有谁能让姜云浅哪些神秘?
姜云浅点头,“我看到王北哥了,他就躲在药棚不远的小巷口往这边张望,我想他一定是故意来窥探的,于是就在他面前演了一场苦肉计。”
姜云浅便将自己在无意中瞥见王北在偷看时,故意将药方写给苏羽,又装作是被苏羽逼迫的样子与怀萱公主说了一遍,并将自己回来时如何表现的失魂落魄,好似被欺负一样也都与怀萱公主说了。
怀萱公主听后用食指点了点姜云浅的额头,“你个鬼丫头,是成心让你王北哥心里过意不去是吧?”
姜云浅撅着嘴,不满地道:“谁让他明知道我们来了却不肯来见?我就是要让他良心过不去。哼,我们大老远地从京城,不远万里来找他们,他们倒做起缩头乌龟了。是见还是不见给个痛快话嘛,这样躲着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