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言不差,正是此人,一年前刚从幽州书院前往淼县,据闻这朱亮极为勤勉,在当地民生颇佳,此次亦是屡次劝诫上官不得其所,现正在淼县统筹县事!”钟繇答道,主公的记忆力向来极佳,这些官员的名字亦是过目不忘,他自然不会想到二者之间还有渊源。
“好,此人如此行径自该奖赏,便让其代东门之职,此番再有所为大雪过后便扶正!季明,方才元常所言那些物资之调运可有难处?”刘毅闻言倒是心中略微一松,当年的那个纨绔子弟此时也能勤政为民了,来幽州书院确有育人之功,这官场虽不比战场,可亦要赏罚分明,当下便即作出决定,又对坐中的田豫问道,说起此人可能是刘毅麾下才能与声名最为不符的了,盖因其所作皆乃后勤基础等默默无闻之事,可在刘毅眼中田豫的作用并不在郭嘉贾诩等人之下,因此对他是极为信任,凡有封赏之事也从未将其落下。
“调运之事虽有难处豫也可与众人商讨解之,不过元常所言亦是实情,豫请主公让我前往燕代之处亲自调配,再请军师将此处郡国指挥之权暂时交付与豫,至于其它诸事有后勤处众人调配并不在豫之下。”田豫闻言亦是起身答道,主公对他的信任从来没有改变过,可谓恩遇极隆,他自要尽力回报,每次遇到紧急之事他都是身在第一线的,此次这场大雪百年未遇,又岂能不为主公分忧。
“每与情急之中能解我忧者莫过季明,吾便以你为赈灾特使,巡查幽州各地,志才要将此事通传各军,凡季明有所需必要尽力助之,否则军法从事,季明,此乃我随身玉牌,暂与你发号施令,若有急情不及上报便可临济决断,凭此玉牌可斩郎将以下军官。”刘毅闻言深感欣然,当下自腰间解下玉牌交给田豫郑重言道,田豫非是军中之人,他不可以剑相赐,汉代之人尚玉,无论男女都有携带,刘毅的这块亦是蔡琰为他精心挑选,上刻朗生二字,平时便挂在腰间,此时以玉牌相赠,相当于给了田豫先斩后奏的权力,汉时不比如今,通讯手段落后,此时又是大雪纷飞,他自不能让田豫事事请示再定。
“主公放心,田豫必不负主公重托,眼下恰有一批木炭及衣物等需要送往燕代,豫今晚便即起行。”田豫上前接过刘毅玉牌躬身言道,在幽州军中,主公的威望极高,这块玉牌比什么旨意都要好使。
“嗯,事不宜迟,子平,你在我亲卫之中挑选十名身手灵活之人与季明同行,勿要保他平安!”刘毅点点头再对身边的管亥言道,这种天气出行颇有危险之处,他可不希望田豫会出什么意外。
管亥闻言自是退下安排,田豫也就回坐,众人在大堂之中又就各地种种细节商讨起来,这些事情纷繁复杂千头万绪,这一番商议直到深夜方才散去,众人退出大堂各行其是此时刘毅方才觉得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之前众人都是殚精竭虑出谋划策,浑忘了晚饭之事!
“子平,让庖厨送点饭食来,再把公明叫来。”刘毅拿起案几之上的茶盅喝了一口,方才对管亥言道,他和戏志才此时还不能歇息,因眼前军情可不会为了幽州大雪而有所迟缓。
“志才,奉孝他们可曾安渡黄河?”等管亥出去刘毅便对戏志才问道,冀州天气虽不比幽州可也有数场大雪,黄河渡口因此封停了几日,郭嘉等人为了安全便在渡口等候,此时刘毅也想了起来。
“主公放心,奉孝一行今晨已经度过黄河,想必不久便可到邺城,元直士元则是一处往北平而来。”戏志才言道。
“那便好,先用饭吧,待会儿与公明议事之后志才你就先回府中歇息,这州府之中自有我亲自坐镇。”刘毅放下心来,见戏志才面上颇有倦容便出言道,这数日军师为了军中之事亦是劳心劳力,他那顽疾虽早已被华佗治愈可刘毅对他的身体还是极为在意的。此时恰好庖厨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了进来,刘毅也不客气便动上了手。
“志才自当听主公安排,只是天象之事人力难违,主公也要注意身体才是,眼下曹孟德一日不动我军就要随时戒备,需主公决断之事极多,哎~~这场大雪倒真不是时候。”戏志才知道刘毅此言一出他就算反对也不会有效,便微笑言道,说道最后也是微微摇头,亦是用起饭食来,他和刘毅二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刘某没办法让老天不下雪,可也不能让灾情再做扩大,志才尽管放心,这点辛劳还不放在刘某眼中,孰轻孰重我也分得清楚,嗯,这羊肉倒是不错,明晚我弄个火锅与军师同享。”刘毅咽下了口中的饭食说道,这政事军事都极为重要,他亦要全力以赴。
“哦,公明到了?快进来,外间实在太冷,今日为了州事让你久等了,要不要来点。”此时刘毅见了门外的那个身影,他似乎在等着刘毅与军师用饭,当即大声招呼道,待徐晃入内之后又是颇为轻松的言道,今日可让公明等了将近一日了。
“主公军师政事繁忙,晃岂能不知,二位慢用,晃方才等的睡了一会儿,现在精神好的很了。”徐晃自然知道没有大事主公岂会让他久等,当下一番出言却让刘毅戏志才尽是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