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徒弟顿时面有菜色,欲哭无泪地看向赤水。
“师傅,我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
“……我也想先去见个人……”
“……我……?”星菊瞅瞅师兄师姐,有心要和他们保持同步,奈何仓促之间,一时找不到借口。
赤水:“……”
她忍不住又重申了一遍,道:“真没危险,信我的。”
三个徒弟不约而同摇头。
别人都是时刻关注着星网上的消息,想方设法避开三位魔尊者,他们师傅倒好,还要主动撞上去?
偏偏赤水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有些消息他们提前知道了,并没有好处。
“相信我,你们什么时候看到为师不靠谱过?”
三个徒弟闻言,一怔。
这倒是。
“为什么师傅会确定,没有危险?”钟英问出了关键:“难道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尊者灭的赫赫凶名,天下尽知,不提之前极魔渊的惨案,就是后来好几次风波,可都与他有关。
“那你们觉得,三位魔尊者中,谁最危险?”赤水反问道。
“尊者灭行事向来肆无忌惮,仅是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人命,不计其数,单论危险性,我觉得是尊者灭。”因为赤水最先看向他,夏航略作思索答道。
“嗯,这是一个理由,那你们俩觉得呢?”赤水又看向余下二人。
星菊尤有迟疑,“三位魔尊者中,尊者绝最为亲民,他对星网的态度温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而尊者灭又太过暴戾凶狠,六族必将全力应对,反倒是尊者无,之前一点传闻没有,现在又彻底消失不见了……”
谁知道他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防不及防啊!
“也有些道理,星菊你的视角很独特。”赤水目光移向钟英。
钟英就答道:“师弟和师姐说得都有道理,眼前最危险、最需要防范的是尊者灭,但也不能放松对尊者无的警惕之心,惟有我们最熟悉的尊者绝,因为他是对星网、对现状了解最多,智谋也最深的人,若是他想要做什么……”
余下之言钟英未说,但夏航与星菊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也是惊得胆颤。
恐怕,到时候,别说防范,就连反击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他们自己,估计也不会给别人反击的机会。
三人齐齐又看向他们师傅。
“你们说得都很对,这也是我想要说的。”赤水拍拍手,转而又道:“现在你们知道了,我们为什么要去找尊者灭了吧?”
“额?额!”三个徒弟被赤水带着转了一圈儿,回到原位,若有所悟。
“因为尊者灭太于自负狠绝,六族必会先将矛头指向他,他自顾不暇,因此在他周围反而是更安全的,再加上围观高阶修者斗法,历来都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事情,风险越大,收益越高,机会实属难得!”赤水感叹道。
钟英三人闻言:“……”
原来,他们师傅才是那个为了围观斗法,连命都可以不顾的人?
之前是谁还谆谆教导他们,围观有风险,遇事要冷静的?合着师傅心里有两套标准吧?
“走吧!”赤水驱出龙鱼飞舟,缩小到合适的大小,将三个徒弟赶了上去,随即将飞舟的身形隐匿了去。
接下来,就是全力赶路了。
她当然有看到三位徒弟还是神色不定,但她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也没有解释,因为有了指环空间,她现在完全有能力护得他们周全,因此才决定将他们也带了来。
让他们感觉到压力也好,至少不会因此失去必须的警惕之心。
又因为这次紧急避难,除了极少数大城池的传送阵门还在运行外,其它的都已经暂时关闭了,所以他们师徒四人必须在飞舟内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好在修者本就习惯了这样的孤独,更何况他们还是四人。
在下了飞舟后,钟英还忍不住感叹道:“看地图觉得渡劫大陆也不过如此,真正行来方知天高地阔,大自然之雄伟壮观,当真让人叹为观止。”
若非还在赶路,他们都想下飞舟去亲身体验一番了。
她话中隐有一丝遗憾,夏航和星菊也点头附和。
看他们这心大的,赤水摇摇头,严肃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三人答道。
“再重申一遍,这次行动由为师护持,你们没有报备,不能自行脱离队伍,同时——”赤水板着脸:“这也是一次未知难度的历练,也是检验你们这些年来勤奋努力的结果,你们都明白了吗?”
三人站在笔直:“明白!”
也就他们师傅,在这关键时刻,还能想着历炼,也不知该说师傅心态好呢?还是成竹在胸?
钟英暗自琢磨了下,似乎后者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