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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长隆再度大感愤怒。
什么叫耻辱?这次在济州城下,他是真正感受到了,而且是两次。
白天里被那些阴险狡诈的中原人所欺骗,让三千兵马在眼前折损,而自己居然还无法破城报仇。
本来他都已经在许闻倜的劝说之下恢复了冷静,知道如此强攻济州大城怕是很难成功,都打算稍缓进攻,这两日一面就地打造攻城武器,一面等更多兵马前来,一同攻城了。
结果,这才过去半夜,城里守军居然又给自己闹出了幺蛾子。
他们竟好好的不守着城,突然就杀了出来,还一举把自己安排在城外的斥候队伍给灭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中的他,再顾不上之前的念头,愤而下令,派出两千骑兵,急速追击,哪怕是追出鲁地,他也要将这些胆敢戏弄他的敌人给歼灭掉,一个不留!
也是直到两千骑兵接令快速出营后,许闻倜才匆匆赶了来。
因为这些天的奔波战斗,再加上刚睡下不久就被惊醒的缘故,此时的他看着委实有些疲惫,困顿,双眼中都布满了血丝:“台吉,你这是做什么?”
“他们如此挑衅,我若再视而不见,岂不让那些中原人给看轻了!”耶律长隆如一只困兽般在帐中走动着,又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心腹,反问道。
“台吉息怒,此事说不定就是城中守军的一个阴谋。”许闻倜忙上前,安抚着对方的情绪道,“你请想,都到这时候了,他们除了死守济州,还能有其他更好的策略吗?”
这话倒让耶律长隆一愣,激动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些:“你是说……”
“鲁地已有大半落入我们手中,其他那些地方也是自身难保,哪可能再分出兵马来救援济州?而除了鲁地之外,他们又哪来的援兵可请?
“所以在下真不认为他们趁夜溜出去一队兵马能对整个战局产生任何影响。台吉你又何必如此上心,非要抓到人呢?走几个无足轻重的兵卒军将,与我们拿下济州城,又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反而有利。”
耶律长隆再度一愣,静心一想后,还真是如此。
“台吉,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还是拿下济州城,从而彻底的,完整地夺取鲁地。若是他们会因为恐惧或是其他原因逃离出城,便会给我们更轻易夺下城池的机会。
“而且,这些人的出逃,说不定也会影响到城中守军的决心,或许明日,后日,就会有更多人出逃,乃至向我们投降了。”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是让耶律长隆重新定下神来,神情也变得缓和:“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些过于急躁了……”
见他冷静下来,许闻倜就把自己想到的另一可能给道了出来:“台吉,此事说不定就是他们为了分弱我大军的一个策略。如果今日他跑出几百人我们要用数倍兵力去追击,那明日他们继续有人出城呢?
“长此以往,我们在此的兵力可就要大打折扣,直到让他们有把握正面猛攻了。所以,还请台吉放宽心,只专注一点,把派出去的兵马叫回来。”
“我……知道了。”耶律长隆长出了一口气后,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