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爷,今日这事虽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主使的,那阿生却是从头到尾跟在我旁边看了个清清楚楚,您看看永嘉坊那边,要如何应对呢?依玉华所见,此事的主使者并不知道咱们二人并不是正经夫妻,若是来个顺水推舟,只当做您被五娘蒙蔽了,并不知道那李刚的事情,让他们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说不定倒可以引蛇出洞,而且永嘉坊那边,也会因为捏到了五娘的短处反而越发信任于我,倒是可以一举多得。”
玉华此计甚是精妙,现下除了阿生,新昌坊的人都只道玉华她们是惊了马被安亲王府的女眷送回来的,按着常理,这郡公夫人定是不愿意自己和李刚的事情给那郡公爷知晓的,这把柄倒送的合情合理。
不过李纪听了,脸上神情却有些微妙,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应道:“你说的有理,此事只当我受了你的蒙骗确实是最为有利的,你别想那么多了,先歇着吧,我马上去外院调度一番。”
李纪出去外院前,将那赵嬷嬷与阿生两个叫到跟前,命她们好好照拂夫人,而后又表彰了阿蛮与阿生两人护主用功,当下便赏了两个月的月钱,另加一匹绢缎,还叫人开了库房拿出一支百年的老参来给夫人炖了压惊,把个疼老婆的模样做了个十足十,被那阿生瞧在眼里,脸上神色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玉华只作不知,一得了机会就将阿生单独叫到了跟前,拉下脸来将她好好恐吓了一番,只说自己与那李刚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如今都已经说开了,命她把嘴巴闭紧了,千万不可节外生枝让郡公爷知道,阿生自然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声应了下来,不过等到少迟些时候,这夫人派人给永嘉坊送信解释今日为何没到的时候,还有另一张小小的纸笺也一并被夹带了过去。
且说李纪来到外院时,脸上已经没再做任何掩饰,稍有点了解他的,都看的出郡公爷这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因李纪走的匆忙,费冲与小六子都没能跟着一起回来,李麻白连忙亲手替李纪斟了一杯茶,也不敢有任何嘻皮笑脸,放下茶壶就毕恭毕敬的与刘腊、陈鹤一起立在一旁,李纪只静默坐着不响,也不看他们几人,这书房内顿时便静可闻针了。
半响,李纪突然抬眼扫了扫眼前三人,而后沉声说了一句:“刘腊留下。”
陈鹤与李麻白闻言,一句话不敢说连忙俯首退了出去,两人心里都有些惊惧,刚才郡公爷看过来那眼里的审视与观望,实在让人觉的心里一寒,李麻白嘴巴动了动,看起来像是想和陈鹤聊两句的意思,那陈鹤却是马上十分避忌的疾步走开了,他与李麻白这些匪窝里出来的到底不同,此时郡公爷显见有事疑心上了他们几个,此时且不可留下个结党密议的把柄。
等舒服内只剩下李纪与刘腊二人,那李纪才缓缓开口说道:“咱们这外院,恐怕出了内鬼......”
刘腊本已经是做好了十分的准备,此时听到这一句,还是唬了一跳,不过他到底老辣不同常人,脸上半点不显,只马上问道:“郡公爷您可说的是夫人惊马这回事情?”
李纪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说道:“那马匹你可查出什么不妥吗?”
“启禀郡公爷,叫阿奴他们仔细看过了,并无不妥。”,刘腊回答的十分小心。
“果然如此...”,李纪的脸色越发难看,又问道:“老刘那你觉得那马匹为何会突然惊了。”
刘腊不敢轻易回答,思忖了好半天,越发小心翼翼的说道:“莫非是那车夫搞鬼?可他是咱们于外地买回来的,如今一家子都在府上......”
李纪此时才瞥了他一眼说道:“这其中的原因你恐怕是不知道,上次从北疆大捷之后,你一个人提前回来打点了,并未跟着我去那薛延陀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