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只觉得鼻息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如青草吐芳,又好似骄花怒放,幽雅而诡异。随即无休无止的疼痛渐渐地停止了下来,浑身瘫软着毫无力气,双眸恍惚迷离起来,最终沉沉地睡去了。
庞大的身躯压在了李芷歌瘦弱的身上,她没有说话,泰然自若,只是将男子就地平躺,脉搏时有时无,整个人伏在男子胸口,心跳也时有时无。拔下头上的一对玉簪,击中男子胸口的潭中穴,他的手心满是深深浅浅的指甲印迹,斑斑驳驳的血渍渗出,可想而知他是如何压抑自己的痛楚。
李芷歌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刚才真是有惊无险。直起身来,朝着自己手上抹了一些药膏伤口很快便会愈合。看了看一旁简陋的书桌上端正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抬起笔写了一个中药方子,折叠好塞进了男子血迹斑斑的大手中。
“施主……”突然屋外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人,一身明黄色的袈裟,手指大的佛珠挂在胸前,满脸的白色虬髯,头顶点着六个佛戒剌印。望着眼前陷入昏迷的男子以及正欲离开的李芷歌,略显慌张的脸上带着淡淡地诧异,“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是……”
“李芷歌!”冷静的脸上还残留了几丝汗渍,李芷歌缓缓地走向老和尚,一脚踢开那人暗藏在袖中的匕首,左手从怀中猛然掏出一把迷香,反手将匕首划破了他的颈脖七寸处。
血光洒满了此刻阳光照射着的地面,带着弧度溅了和尚一脸,那半张着的嘴不敢动作,疼痛让他的脸扭曲不堪,不可置信地凝着此刻这个突然袭击的陌生男子。
“见血封喉!”李芷歌嗅了嗅匕首,那淬过剧毒的钢铁闪着耀眼的蓝光。
老和尚眸中满是惊恐和惧怕,整个人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不甘地瞪着前方大门处,死不瞑目。
李芷歌警惕地环顾四周,周围安静地可怕,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房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明显是瓦房上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有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来人足足有十几个,手中的武器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异样的蓝色。
李芷歌的脑中蹦出一个词:杀手!
寒眸迷起,扫过一旁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在杀手还未形成包围圈之前,整个人如同电光火石般冲出了禅院,朝着北方的树林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杀气冲天的朝着李芷歌追道:“杀!”
“是!”黑衣人们答应一声,四下散开,快速向东、南、西、北各方向追去。
树林里杂草丛生,树枝,树根盘绕,错综复杂,为首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迈步前行,锐利的眼眸密切注视着四面八方的一举一动。
突然,身后哗啦一响,黑衣人想也没想,拿着长剑狠狠刺了过去,剑刃深深没入树干,眼前却是空荡荡一片,黑衣人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树叶的响声,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