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实在是万幸!
与这几个日军终于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的安仲文,紧绷的心顿感一松,脚步也瞬间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就在一马当先地带着那两个同伴又跑出去了十几步之后,安仲文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回身,朝着已经跑到了街筒子口的那几个日军一眼,随后猛地用右手中的****,在自己的头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娘的,中间那个光着脑袋,咧着怀之人,不正是自己急着要找的西乡隆盛吗!
“快,刚才过去的人中,没了帽子的那个就是西乡隆盛!”
西乡隆盛惨了。
百密一疏的西乡隆盛,只想到了撕下军衔和丢弃帽子就能够暂时隐瞒起他的真正身份,却忘记了他的那张脸并没有经过专家的整容。而此时急于想跟他“好好聊聊”的安仲文,偏偏又是一个早已熟悉了他那张嵌在一个猪头似的脑袋上的大脸之人。
虽然双方相距不过仅仅三四十米,但是,对于已经奔跑过了相当一段路程安仲文三人来说,要想追上已经如同是受惊了的兔子般的西乡隆盛等人,显然也已经不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
“八嘎,该死的朝鲜人,杀死这些该死的朝鲜人!”
于是,安仲文故技重施,一面拼了命地向前移动着自己那两条越来越变得沉重不堪双腿,又一面继续扯开嗓门,带着两个同伴一起,嗷嗷地嘶喊起来。
安仲文三人的嘶喊,最终起到了作用。
由于实在是没心情把眼睛朝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看看,西乡隆盛根本不知道刚才那三个人中为首的,就是他熟悉安仲文海军大佐。
等到这三个人忽然又折身冲着自己猛追而来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想回头做个解释,已经跑得都感到快要吐血的西乡隆盛,又实在害怕一旦停下了脚步,就再也没有了重新奔跑起来的气力。所以,西乡隆盛只能是本着假的真不了,真的自然也假不了的原则,坚持不管不顾地低头猛跑。
倒霉的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了这条难得清净的街筒子的西乡隆盛,刚一向西折进了下一个街筒子,迎面就撞上了几十个乱哄哄的日军士兵。
而更倒霉的,偏偏这几十个家伙不仅是第一批从南城门外费劲了辛苦才夺门逃回来的,而且还是曾在南城门亲耳听闻过那一阵阵朝军已经杀进了城的惊恐嘶喊,亲眼看到,甚至亲身体验过已经“伪装成了日军”的一股股朝军人马的攻击,不久前又不得不凄惨地接受了一番朝军那无情的炮火洗礼的,如今也跟西乡隆盛等人一样,都成了受惊了兔子的日军败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