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布隆看看老朋友,苦笑着没有说话。
“还有啊,俄土战争所逼迫俄国人签订的《巴黎合约》中的许多条款,其主要宗旨那可都是为了他们英国人的战略利益服务的,你们法兰西在其中根本就是毫无所得。可你们干吗还要为它而背负上维护此条约的长期战略负担呢?大家都很清楚,所谓的黑海中立化,那是令俄国人引以为奇耻大辱的问题,所以,为了欧洲的平衡,在这个问题上,我还请你们的皇帝陛下三思,不要只顾一个根本没用的虚荣心,不仅不要再花自己的钱而去为英国人做保镖,还要暗中支持和鼓励俄国人忘却《巴黎和约》的有关条款,利用我们给你们所提供的一切机会,恢复与俄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晕,布尔布隆的头实在感到了有些晕。
“试想一下,如果在欧洲你们法兰西周围聚集起了意大利、奥地利以及俄国等等的势力麦还会有什么作为吗?”
林海丰与布尔隆在一八六二年年底的这次会谈,一连持续了整整五天。
在这五天的亲切会谈里,双最终就诸多敏感的问题达成了默契,当布尔布隆还在返回法兰西祖国的途中,电波就早已将在北京这里的一切结果传送到了巴黎的拿破仑三世那里,并变成了行动。
应丹麦国一再的恳切请求,拿破仑三世再次高举起维护欧洲大陆永久和平的大旗,不仅开始将“全欧洲最优秀的”五万现代化法兰西禁卫军云集法普边境,法兰西的海军也进驻了布伦斯比特尔科格港。该死的拿破仑三世居然还公开宣称,只要普鲁士胆敢动丹麦王国的一寸领土兰西就不惜与普鲁士进行一场要么是你死,要么就是我亡的全面大决战。
俾斯麦傻眼了。
在此之前,他已经完成了与奥地利间的联盟。虽然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问题刚一提出一直遭遇了来自英国和俄国的强大反对声音,尤其是英国。因为英国政府中的大多数官员已经看出了普鲁士的野心,他们认为一旦普鲁士的海军在波罗的海的扩张成立,那就将直接威胁到英国自己的海上霸权结果是英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拼命地支持丹麦。
而对于英俄两的叫唤,俾斯麦是根本不介意的。因为俾斯麦还是看得很清楚,英国人叫归叫,但他们一方面被印度人纠缠的死死的,一方面还要时时盯着这个世界另一头的美国内战总想找个最佳时机也裹进去,根本就没有能力真的会在欧陆与他一绝雌雄。
俄国人呢?自从遭遇到俄土争的惨败之后,俄国人就翻不起来身了,因为紧随其后的太平天国政府,使出连打带哄的手段经把这个俄国收拾的似乎没有了多少血性。现在的俄国人眼珠子里能认识的,大概也只剩下了钱,那位亚历山大一世沙皇陛下心一意地在卧薪尝胆,大搞所谓现代化的经济建设。不要说俄国自己还得为波兰那里的局势头正痛不已怕就是波兰啥事没有,俄国人除了喊几声抗议和谴责的大口号之外也绝对不会对他动武。
以,真要说在欧洲能叫他俾斯麦大人提防提防的,也就仅仅剩下了法兰西一家。
可令俾斯麦松心的是,那时候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法兰西根本不再支持丹麦对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利益。
可现在这是怎么了?咋一下子就完全拧劲儿了呢?法兰西高调叫阵,而那个本应该跟法兰西势同水火,巴不得法兰西裹进一场大战,自己好渔翁得利的意大利,居然也疯了似的紧跟在法兰西的身后,调集起了加里波第那支精锐善战的“红杉军”,要和奥地利较劲儿。
在战争的威胁面前,奥地利先变成了软柿子,于是,俾斯麦也只好忍气吞声,暂时把原本通过德意志邦联的武装干涉,使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先获得独立,随后再吞并该地区成为普鲁士一省的美妙幻想,深藏在自己的肚子里面。
而丹麦则很快平定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所发生的一切骚乱,荷尔斯泰因的极端分子,梦想着要成为“弗里德雷克八世”的弗里德雷克公爵,被丹麦政府予以了无情的镇压。
这正应了俾斯麦自己所过的话,利用“铁与血”,丹麦王国维护了自己的国家利益。
当然,法兰西也不白干,丹麦政府将布伦斯比特尔科格作为军港,无偿提供给法兰西海军使用,几年后,一个更重要的港口基尔港,也成了法兰西海军的停泊地。
拿破仑三世这下总算是干了件既漂亮、利落,又风光无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