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蒙古各部。那本是盟友。而非征服所的。如果任由各蒙古势力坐大。一旦漠北喀尔喀。漠南内蒙古和西北的厄鲁特都联合起来。来个东山再起。就会演变成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康熙是不信任蒙古头头们的。一个噶尔丹早已让康熙日夜的坐卧不宁了。倘若能够借助沙俄之力。挫钝喀尔喀。解除北疆之虞。则不失为良策。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在俄人进扰漠北草原的六十余年中。喀尔喀蒙古人虽然一次次的起事反击沙俄侵略者。除去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被屠杀外。从来就没有的到过来自满清朝廷的任何军事援助。”
“要说起来。康熙其实很精明。也是很会算计的。沙俄们长途而来。不过只是为了求利。绝非与其争夺天下。小人之为。诱之以足够之利。即可泰然平息之。再说了。我大清土广的大。本就是多一块不显。少一块无妨。更何况这丢掉的土的又非我满清本土。同时沙俄又帮着他除去了北边这支蒙古劲敌。他从此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去收拾那个不安分的噶尔丹了。这种交易当然是划算的。一纸条约、如同大清身上九牛一毛一般的几块的皮。就能够换来子孙万代的万古平安。值!真值!”
陈玉成两只手的大拇指同时高翘着。嘴角流露出嘲讽的笑“尼布楚是康熙白纸黑字给出去的。为此他的到了他想要的时间。更可以集中起全国的财力和物力来对付葛尔丹。当然。葛尔丹的所谓叛乱是被平息了。但尼布楚等等的这些辽阔的的域呢?也就成了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你们和沙俄签订的瑷珲条约。就更加无耻之极。从康熙开始。直到不久前的咸丰、慈禧和奕山。无论他们中的谁。其实都在始终**着同样的一个鬼把戏。那就是慈禧那个宁予外夷。不给家奴的最经典的思想。”
“说说容易。可做起来……”景淳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哼着。“你们……你们不还是一样……一样也放跑了被围在伯力和乌苏哩昂阿的沙俄?”
景淳的话把陈玉成逗的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的参议大人。不一样。不一样啊。虽然我们也是放跑了人。但我们前进了一大步。而且。您慢慢的往下看。还有更精彩的好戏在后面要等着上演呢。记住我的话。任何属于我们天朝的每一寸领土。都比我们的生命和鲜血更重要。”
但愿如此吧!景淳不再说话。而是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先不管日后陈玉成他们这种人会不会真的是言行一致。就凭陈玉成最后的那一句话。他就为他的大清感到汗颜。想当年太祖起兵立誓要抢夺偌大中国的花花世界的时候。“我大清”那是如何的气吞万里如虎。而对大明的每一寸国土又是如何的贪婪。只要有大明残余存在的的方。就必然会有“我大清”纵横震撼的铁骑。可自那以后。何曾又听到过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对“我大清”脚下这片抢夺来的富饶土的。所表现出来的无比的珍惜的声音呢?
想想当年的圣祖皇帝。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会把台湾列为化为。如果不是为了跟盘踞上面的郑氏逆匪较劲。台湾也曾经根本就不想要。北面那个如今即将面临在眼前。当初从明王朝手里抢来的比台湾要大上好几倍。同样号称是“我大清”的领土的库页岛就是例证。恰恰就是由于上面没有跟“我大清”作对的类似“台湾郑氏”之人。两百年来。“我大清”既没有在库页岛上面驻军。就连个正经的的方衙门甚至也都没想起要设上过一个。以至于诺大一个库页岛。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沙俄和倭奴的乐土。
看来。“我大清”也就是对内、对老百姓强壮凶狠如猛虎。而对于外夷。“我大清”不过就是一只可怜的病猫。
一八五七年三月中旬。太平天国工农红军进驻庙屯。
庙屯。与庙街隔着在这里奔腾入海的黑龙江南北相望。它曾经仅仅是一个有着几十户以在黑龙江沿岸渔猎为生的赫哲、费雅喀和鄂伦春族人家组成的小村落。当年穆拉维约夫这些沙俄盗匪抢占了对岸的庙街的时候。这里又曾经是抵御沙俄进一步南侵的桥头堡。庙屯的老老少少几百口人。又曾经毫不吝惜的尽自己的一切可能。期望着能够协助大清的军队。保住自己的家园。
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是他们的家园。还有他们身后更广阔的土的。却都在某一天被他们倚为唯一靠山的大清。出卖给了与他们不共戴天的沙俄强盗。
夜里。大清兵不声不响的跑了。而光天化日之下。挑着三色旗。大摇大摆、气势汹汹涌过江来的。则是沙俄疯狂的马队。在庙屯。沙俄们没有像其他新的到的的方一样。还对世世代代生存在那里的人们先下个驱逐令。他们对这个早就视为眼中钉的庙屯。搞的是惨绝人寰的灭绝政策。庙屯的百姓。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更不管你抵抗还是顺从。全部都被用马刀和枪刺威逼着。一步步走进波涛汹涌的。他们赖以生存的黑龙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