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连忙去搀扶他。
傅山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站在台中央,中气十足:“小丫头,我和秦元白认识半辈子了,对他的了解不比你多?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了这副《山居秋暝》?”
蒋听言皱眉:“我……”
傅山直接打断她:“年轻人虚荣些能理解,但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行这种欺骗之事!”
“傅老……”
“如果秦元白知道有人利用他的名声,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行骗,恐怕会被当场气死!”
“……”
蒋听言想开口,却屡次被他打断。
几次过后,蒋听言心中也不耐起来。
等傅山一句话说完,她直接问:“您说完了吗?可以让我说了吗?”
傅山一愣,脸色就沉了下来。
蒋听言笑了笑:“不巧,我对书法也有些了解,傅老爷子,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您和秦元白老先生争书法协会会长的职位,最终您落败,一气之下回老家定居,秦元白老先生也去邻市执教,两位再也没见过面,你又从何而知他没有写过这幅字?”
傅山的老底被掀得猝不及防。
他当即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是回老家休养身体!”
蒋听言从善如流:“是,您回老家休养身体,那这十几年你和秦元白老先生再也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没写过《山居秋暝》?”
傅山冷哼一声,怒气勃勃:“谁不知道秦元白去邻市后就封笔了!他之前的作品早已都被人买去,从来没人见过什么《山居秋暝》!”
听他这么说,蒋听言和靳寅初都放松下来。
本来还以为傅山如此言之凿凿,是伪造了什么难缠的证据,谁知道就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
也是,就算她今天是被设计陷害,但捐出《山居秋暝》是临时决定的,那些人就算想算计,也没那么多时间准备周全。
甚至连掉包都来不及。
蒋听言态度郑重认真:“您不知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您,秦老先生并没有封笔,他只是不再卖出自己的作品,这副《山居秋暝》是他和夫人去邻市后,在乡下探亲居住时有感而发才作,写完之后,这幅字被他们夫妻俩送给了自己的大女儿。”
“哈哈!”
傅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张口就来,把故事编得头头是道,那我问你,既然这幅字被他们女儿拿着,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说完,他又补充:“你不会要说你和她们女儿认识吧?这种荒谬的谎话就不用说了,秦元白的大女儿工作特殊,根本不可能认识你这种小姑娘。”
“……”
她妈还能不认识她吗?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还需要敬老,她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但……
蒋听言犹豫了一下。
如果今天说出真相,那她的身份肯定就瞒不住了,以后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事找上来,她就不能安安静静做她的大学生了……
见她不出声,傅山神色稍霁。
他用拐杖在地板上敲了几下,随后颇有长辈风度地说:“算了,小姑娘虚荣心强,这也可以理解,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拿笔上来,既然这副《山居秋暝》是假的,那我就当众写一副《闲邪存诚》送你,听说你还是靳氏的儿媳妇,那就希望你以后诚实做人,别一心攀附豪门,丢人现眼!”
这话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