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狱中,极其安静。
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梦中的尖叫,整个狱区安安静静连鸟雀都不愿飞来。
周言词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身下又软又暖,惬意的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
至于别人好不好睡,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只有心中有鬼,做了愧对他人之事,夜晚才会深陷噩梦无法脱身。
梦中,周言词好像变成了个孩子。
一个痴痴傻傻脑子都转不过来的孩子,饶是周言词都有点着急,好似脑子被人蒙上了一层阴影,许多东西就是看不清楚看不透彻。
傻乎乎的。
真是人如其名。
“傻妞,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子了。这名字,便与往事断了吧。你以后,叫做榆木,小榆儿便是你。”白衣青年眉眼如画,踩踏在一柄宝剑上,宝剑高悬在天空,竟是能御剑而行。
榆木榆木,一块榆木疙瘩。朽木不可雕也。
小姑娘长得黑乎乎的,一双手犹如鸡爪子似的,好似从黑灰里掏出来一般,难看的紧。
她脑子不好,只浑浑噩噩记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任务来着,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榆木,榆木,真好听。以后我就叫小榆儿小榆儿,小鱼儿了,嘿嘿……”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白衣青年眼睛一扫,这孩子,一双眼倒是生的如星辰,清澈又纯粹。
只可惜,脑子是个愚钝的。
转头看向旁边比黑丫头高了一头的少年,少年沉默寡言,似乎话语极少,依稀能看出他清冷的性格。
“你叫清衡吧。你们,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白衣青年看着清衡的眼神很亲切,与看着黑丫头的半点不同。
“清衡,大道至简,你需得从一而终才能走到终点。为师,希望你心无旁骛的修炼,不可为尘事所扰。”白衣青年不悦的看了眼黑丫头,黑丫头还一脸傻笑的看着他。
“师父你真好看,小榆儿从来没见过比师父更好看的人。”
白衣青年脸色一黑,他长相就算在修真界都属上乘,但被这黑丫头一夸,感觉有种怪怪的。
“清衡,你既要带上她,为师便全了你这心愿。只望你日后明白,你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衣青年说完,便袖子一挥,将二人带上宝剑御剑飞起。
“哇,哇,我会飞了,我会飞了。阿清你看我会飞咯……”黑丫头高兴坏了,身后少年微微露了几分笑颜。
他原名叫陈昱霖,还在娘亲肚子里便与黑丫头指腹为婚。
后来,他家中遭了大难。
所有人都视他为瘟疫一般,只有黑丫头偷偷将他藏了起来,每日将饭菜一分为二,躲了两年才活了过来。
再后来,遇上劫匪屠村,黑丫头因为给他送饭逃过一劫,两人一直流浪。
直到现在,被师父看上,他的唯一要求是,带上她。
清衡想,也能全了她这几年的饭菜之恩。至于指腹为婚,他并未放在心上。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可能会停下脚步。
大道,他想走到最顶端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