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小月已经绝望的时候,一股拉力猛地拽住自己的右手,她身体一顿,但是很快不减去势的继续向下滑。
杜小月一惊,抬头,就见张亚久紧紧的拽住她的手臂想要拉住她,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滑了,反倒拖累的他也跟着向下滑。
电光火石间,杜小月的身体已经悬空了,张亚久趴在地上被她拖得小半边身子已经掉下来。杜小月一惊,大喊:“快放手!”
张亚久没说话,嘴唇紧紧的抿起,手上却拉得更紧了。
杜小月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孙吴等人终于反应过来了!
何丽第一个扑上前,抱住张亚久的双腿。孙吴紧接着反应过来,又抱住何丽的腿,同时还不忘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help!たすけて!(救命!)”
……
众人被雷的里焦外嫩。
不管怎么说,他们下滑的趋势慢慢止住了,只是,这个时候,杜小月完全的悬空,张亚久腰部以上悬空,被何丽抱住双腿。悬崖上的石头正好卡在未愈的伤口上,痛的他脸色一白。
风猛烈的吹在身上,杜小月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小羽毛,随着风摇来摇去,她的脑子里突突直响,一时间除了心跳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她终于缓过神了,抬眼,眼底深处带着一抹柔意。
“你没事吧?!”
杜小月在下面晃来晃去,张亚久的伤口也跟着磨来磨去,一下一下有一下,痛的他脑神经都快失去知觉了,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腰间缓缓的渗出来,伤口肯定裂开了!
杜小月敏锐的觉察到他的不对劲,脸色跟着焦急起来:“张亚久,你怎么了?”
伤口还在撕磨,不知道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失血过多,张亚久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他全部的意志都放在了手上,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抓紧杜小月!千万不能松手!
好在那边的人很快的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扎珠立刻大吼大叫的跑过来,组织人救援,一面拉着孙吴往后撤,一面扔下根绳子让杜小月抓住,拉她上来。
绳子被扔了下来,杜小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空出一只手把绳子绕在腰上,一点一点的被人拽了上去,期间,张亚久一直没有松手。
等杜小月安全的才发现,她的手上居然一边一个五只鲜明的手印,隐隐的已经发青,可见,当时张亚久抓的多么用力。
杜小月心底一暖,能在危急时刻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的人,一定是真心对你的人。患难见真情,下意识的,杜小月心底亲近起张亚久来。
其实,相比较杜小月而言,张亚久更像那个掉下悬崖的人,跌坐在一旁,脸色苍白,不住的喘息。
杜小月看着他按在腰上的手,微微一愣。
稍作休息,大家又开始出发,有过一次教训,谁都没有再往边上靠。
如果说,上山的时候大家还激情踊跃、身体轻松的话,那么下山着实就是一场噩梦了。
山路崎岖,怪石林立,基本上看不到路在那里,有些地方因为有瀑布的关系,格外湿滑,每走一步走要特别的小心。
蓝天,白云,广袤大地,高伟的山峦,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蜿蜒的寥寥十个人,让人不自觉地有种苍凉的感觉。
杜小月和孙吴搀扶着张亚久,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达到了达拉格的一家简陋的小客栈。
虽然大家做足了准备,还是被瀑布和雪水弄得都湿透了,看见客栈的木门,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尖叫着欢呼着冲上去的。
杜小月也是精神一震,她能感觉到张亚久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发抖了,这个时候,他极其需要休息。
店主是个极其好客的人,朴实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为每个围着篝火取暖的旅客送上一本热腾腾的酥油茶,间或间,用不慎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大家的问题。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单纯而明媚的笑容,你帮我擦头,我帮你拿杯子,真正的亲如家人。
杜小月冲店主一笑,直接扶着张亚久去了订好的房间。
没有让孙吴跟进去,小月略微吃力的把张亚久放在床上,帮他脱去外衣,盖上被子。
温暖的感觉让张亚久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一般。
杜小月把自己湿漉漉的外衣脱掉,甩掉鞋子也做到了床上。
感觉舒服了好多,张亚久又开始对小月调笑:“我可是清清白白的男人,你脱了我的衣服可要对我负责啊!”
杜小月活动活动麻木的脚腕,心不在焉的说:“行啊,如果你不在意做小,我也不介意负责。”
张亚久一愣。
杜小月转过头一笑:“好了,不闹你了。你那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到腰了?来,我给你看看。”
张亚久往后面缩了缩,干笑到:“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我岂不是清白不保?”
杜小月撇撇嘴:“没事。我愿意负责。”
说完,强势的拉开他的被子,趁着张亚久软弱无力,坐在他腿上摁住他然后猛地把线衣掀起来,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白衬衣已经血红一片了,鲜艳的颜色刺得她眼睛一痛。
张亚久苦笑,就现在这个姿势,要是让别人看到非误会不可。
杜小月却是无心顾及这一些,她仔细观察了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疤,看来受伤已经有些日子了,估计是在悬崖上拉她的时候不小心又蹭破了,好在,虽然出了不少血,但是并不是很厉害。
杜小月从包里翻出药粉,给他撒上,然后找出绷带绑好。
“你有伤为什么还要来?”杜小月不解。
张亚久没有说话,原因已经很清楚了,他相信杜小月看的出来。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呢。”杜小月沉默了半天,淡淡的说。然后轻轻的掩上门,出去了。
张亚久叹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失落、也有轻松。
晚上,孙吴照例详细的向曾旬阳汇报了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