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止心想是樊鹏琨带人找来了,忙轻推了推撄宁,试图将她从睡梦中唤起来。
然而,撄宁却是如何也唤不醒。
“阿宁?”李为止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不禁担忧起来。
想了想,他跑到道路上向找来的人喊话道:“我们在这儿!”
那头葛郢听到声音,忙带人往这边来了。
挖开被山石堵起来的道路,已是两刻钟之后。
李为止抱着撄宁从山洞里跑出来,惊讶地发现来的不是樊鹏琨,而是葛郢,不禁愣了愣神。
他竟亲自来了!
“阿宁他这是怎么了?”葛郢看着在李为止怀中不省人事的撄宁,面露担忧之色。
“我也不知。”李为止道,“一个时辰前,她从山里抓了一只野鸡回来,就说犯困,而后便一睡不醒。”
“快去看看!”葛郢忙吩咐自己带来的大夫。
见葛郢心思如此细腻,大夫都带来了,李为止心中又敬佩又不是滋味。见大夫走上前来,他便找了一个宽阔之地,将撄宁放下了。
大夫翻看了撄宁的眼睛和舌苔,又在她身上找了找,终于发现她一边小腿明显比另一边高,像是肿了,忙要褪去她的鞋袜,看个究竟。
再看到撄宁脚肚上有两处细碎的被尖牙咬过的痕迹,大夫豁然开朗,便做下了判断,“卓校尉这是被蛇咬了,从症状看,咬他的该是名作‘土地婆’的一种蛇。”
“可有大碍?”葛郢抢先一步问。
大夫轻松地摇了摇头,“小侯爷放心,‘土地婆’这种蛇,并无剧毒,被咬过之人,睡上三五个时辰,就能自己醒过来,伤口处的红肿,回去热敷几次,很快也能消下去。”
李为止立于一旁,双唇抿成了一条冷冽的线。
撄宁被蛇咬了,竟都不告诉他一声!他在她心里,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外人?
“既无大碍,我带她回中垒营。”他又将撄宁抱了起来,而后对葛郢道:“有劳葛郡小侯爷亲自来这一趟,改日,我再登门拜谢。”
葛郢浅笑了笑,道:“卓校尉是我挚友,应该的。”
李为止点了一下头,随即抱着撄宁,径直离开了。
葛郢微微皱眉,只觉李为止对他,并无友善,甚至饱含敌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每每见了他,也并不觉得舒服。
他回到侯府,钱氏还在等他。
“卓校尉呢?没找着吗?”见他神色恹恹,钱氏不禁心生不安。
“找着了,被李参将带回了中垒营。”葛郢温声解释。
“这样啊……”钱氏莫名失落,“那她没什么事吧?”
“被蛇咬了一口……”
“被蛇咬了?”钱氏一惊,立时流露担忧。
“不是什么凶毒的蛇,他睡一觉就能好。”葛郢探究地看着钱氏,只觉她对撄宁的关切之心,有些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