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也好,坏事也罢,你我二人有得选?”樊鹏琨反问一句,对他的提问仍是不作答,只奉劝一句道:“好好做好分内之事吧!旁的就不要想了。好的话,我们或可跟着鸡犬升天;不好的话,我们也只是个听吩办事的,坏不到哪里去。”
而撄宁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现在的确还拿捏不准。是小心眼报他们对她无礼不敬之仇,想将他们拘在身边好生折磨折磨,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单纯地想要他们做她的亲随而已?
去军巡院要那些案卷的时候,他的确受了不少揶揄和嘲讽。但他拿回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她也没有怪罪和责骂他……所以,他实在不清楚她安的是什么心思。
这时,黄庭钧黄校尉从走廊那头缓步走了过来。
他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樊鹏琨和马钊二人向他施礼之后,他不仅轻点下颔回应了他们,还关心问:“怎么样?在卓校尉身边做事,还习惯吧?”
“慢慢就习惯了。”樊鹏琨答了一句。
黄庭钧噙笑的目光转向马钊,又道:“我听说,卓校尉刚来五兵营报到的时候,你为难了他,还跟他打了一架,这才惹得他将你二人安排在身边做事,好随时折腾折腾你们俩。确有其事?”
“小人一开始不知道他是新来的校尉。”马钊心虚解释,“后来他拿出印鉴,我有些不信,一时头脑发热,就……是小人莽撞!”
黄庭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了,我又不是要究你责的。打就打了,横竖卓校尉也没吃亏不是?”
马钊一听这话,脸又涨红了。被一个少小子打成那样,他这辈子都过不去。
“他今天都让你们俩做了些什么?”黄庭钧突然发问,看似无心,却是有意。”
樊鹏琨抬眸看他一眼,马钊却已嘴快道:“让我们将历年来玉伏堂犯案的案卷全都找出来,送到了他的住处。”
“噢?”黄庭钧看向撄宁住的那间房,若有所思,“这就着手了……呵呵,倒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是啊。”马钊应和一句。
“对了!”黄庭钧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卓校尉年纪毕竟还幼小,许多做法,未必是可取的。你们两个既然在她身边帮衬,有什么事,还及时通禀我一声,谨防生出事端来。”
马钊想也不想,当即答应了。
“下去忙吧!”黄庭轩说罢,率先往前走了去。
回头看一看他的背影,马钊忍不住夸赞道:“黄校尉就是黄校尉,涵养极高不说,还爱关照同袍,真正好品性!这要换做是我,突然来个人跟我分权,我撵他走还来不及,还关照个大狗屁!”
樊鹏琨则是不予评述。因为在他看来,黄庭钧这样的关照,跟让他们监视撄宁,将撄宁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其实并无分别。所以,究竟是关照还是监视,谁又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