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回到公堂之上坐定,猛地拍了惊堂木,凛然道:“大胆郭氏!你作为一家主母,利用主持中馈之宜,侵吞二房产业,投毒害命,可是事实?”
郭氏脸色煞白,忙往前跪了跪,“冤枉啊大人……”
“来人呐!”陈知府却不容她辩解,下令道:“将这毒妇收押监牢,审讯房问审!”
“啊……”郭氏算是傻了眼了,当即瘫在了地上。
“阿母……”卓青瑶扑将过去,哭嚎着不让衙役将母亲带走。
她已方寸大乱,不知所措了。
她几乎都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阿瑶……阿瑶不哭!”郭氏反倒缓过了神来,在衙役将自己押下去之前,她紧拉着卓青瑶的手,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去凉州找你父亲!”
“阿母?”卓青瑶怕极了,“我为何要逃?”
“你斗不过她!”郭氏的目光,可怖地望了撄宁一眼,“阿母方才越想越不对劲……她根本不是人!是恶鬼!你斗不过的……赶紧走!”
卓青瑶毛骨悚然,却不是觉得撄宁是恶鬼,而是觉得,她的母亲经受不住刺激,怕是要疯了。
但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衙役拖曳下去。
一直以来,她的母亲是她的天,她的地。如今,她的天塌了,地陷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母亲一旦定罪,皇家的人,也肯定不会要她了。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眼泪,却是越哭越绝望。看着撄宁搀扶着姜氏离开,看着她每一个轻盈的脚步,她都觉得恨,深入骨髓地恨。
撄宁来到外面,陈将忙上前拦住她,自责道:“适才实在惭愧,我父亲他……他平常不是这样的!这回也不知怎么想的……”
“事关重大,知府大人谨慎些也是好的。”撄宁说罢谢了陈将道:“感谢陈公子跑了这一趟。”
陈将不由得脸色微红,“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倒叫卓二娘子看笑话了。”
“陈公子有所不知,若是刘公子离开了洛城,事情便不会这般顺遂。”撄宁暗自叹了口气,“此番若不能一举告倒我大伯母,回去之后,她定不会放过我和我母亲的。到那时候,自然还有劳烦陈公子的地方。”
陈将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才高兴了些。
“出了这种事,实属家门不幸。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事,陈公子,我们先回了。”撄宁施礼做辞。
陈将忙还礼,“卓二娘子,往后有什么难处,随时找我。”
“好,多谢!”
离开之后,姚赋兴再也忍不住问起撄宁与刘九阴的相识来。撄宁只得用昨日阴家赏菊宴上的事搪塞了去。
她还问姚赋兴,“刘公子有没跟你提起,何时离开洛城?”
姚赋兴摇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