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为却倏地站起身,捂着嘴,快速跑到远处的树下。
秦敏看着那棵熟悉的树,想起那熟悉的猪大肠味道,就听见了阵熟悉的呕吐声。
梁大为吐完,蔫蔫地走了回来,还没坐下,又捂嘴奔到树下,来了第二轮。
好不容易二轮结束,他瘫在椅子上,面如灰土,就像快死了般。
梁伯正想给他把脉,忽地一顿,朝着秦敏招了招手,“小娘子快过来。”
秦敏走到梁伯身旁。
她现在是一个学医几天的菜鸡,应该帮不上忙吧。
梁伯往旁边站了些,腾出空位让秦敏可以观察,招呼道:“快过来,正好有病患,小娘子可以好好学习怎么给病患诊治。”
秦敏,“……”
梁大为,“……”
感觉肚子更痛了。
梁伯娓娓说着,“小娘子,你以后若是行医,切记不能急着诊脉,要先望其神观其色,神指的双目是不是有神,色是指脸色和舌头颜色……”
秦敏看了眼瞳孔开始发散、变得有些无神的梁大为。
梁伯真的要在这时候指导她么?
她感觉梁大为好像快死了。
梁大为痛得哼了两声。
梁伯又接着补充道:“另外还可以听其声,声音若是高亢有力,属于实证,声音低弱,则属于虚证,小娘子,你觉得他这是实证还是虚症?”
梁大为刚吐完,肚子绞痛得难受,“我虚,我虚还不成么?梁伯你别说了,先给我治病吧。”
梁伯正想捂上他的嘴,省得干扰秦敏思考。
秦敏却没有受到动摇,“是实证。”
梁伯目露丝赞赏,“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梁哥虽然声弱,但气粗有力,应该是实证吧。”
“小娘子果然观察入微,说得对。”
梁伯又补充了如何辩声诊治。
秦敏认真学习着,不就是望闻问切的闻么?
这闻诊虽然是四诊之一,地位却不如其他三者,常常被其他大夫忽略,被人要是认为用处不大。
只不过,大夫若是闻诊高明,完全能在这步就给病情下诊断了。
梁大为听着耳边冗长的讨论,就好像躺在针毡上般,每一刻都在受着折磨。
其他人默默后缩了下,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这样了。
还好他们平常对梁伯都是客客气气,不像梁大为这般没大没小,总是把他老人家气得跳脚。
梁伯狠狠折磨了翻梁大为后,才终于放过他,给他把好脉,磨磨蹭蹭地拿药去煎。
梁大为肚子绞痛得不行,恨不得这药也别费时间煎了,直接让他生嚼进肚子里。
秦敏看他脸色发白、不住地流着冷汗,将近一米九的人几乎蜷缩成一团,随手给他递给了杯水,“你还好吧?”
梁大为摇头,除了药以外,他什么都不想喝。
“不好,我肚子好痛,好像有人在拿刀割我的肚子。”
秦敏便将水放在一边,温声道:“放心吧,没人割你肚子,你肚子还好好的。”
梁大为闷声道:“可是我很痛,非常痛。”
“梁伯很快就拿药过来了,等喝了药,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