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五点多,栾井儿被自己订的闹钟叫醒,和她一道醒的还有丘郁。
栾井儿迷迷糊糊坐起来,看着她和丘郁中间竖着的楚河汉界愣了好一会儿,才悠悠想起来昨晚上她和丘郁四舍五入同床共枕睡了一觉。
丘郁比栾井儿快一些清醒,瞄了眼手机时间,他向栾井儿道早安。
“早啊!”栾井儿早上睡醒就容易嗓子哑,她操着沙哑又慵懒的声音懒懒跟丘郁问早。
问完早安,她打开帐篷的门帘,穿上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将要清晨的小风,疏散掉醒太早的倦懒。
等自己终于精神清朗,栾井儿走去丘蔚雪和商奂的帐篷,叫两人起来看日出。
比起日出,丘蔚雪更想睡觉。而对于商奂来说,没有丘蔚雪一起看的日出也没甚意思,于是也不起来。
原本说好的四人日出,最后只有栾井儿自己坐在空地里仰头望着地平线。
“只叫他俩,怎么不叫我?”丘郁忽然出现在栾井儿旁边,酸里酸气来了这么一句。
栾井儿正欲回两句,就听丘郁接着说:“别看我,看地平线。”
栾井儿应声转回头,就看到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缕金红在缓缓升起。
那一缕红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愈来愈宽,逐渐铺陈了半个天空。暗蓝的天幕渐而被澄亮的阳光点亮,星星和月亮下班渐沉,一轮朝日徐徐升起赶来替班。
栾井儿的眼底也被初升太阳的光芒燃亮,那片漫延的天光不仅亮了她的眼睛,也慢慢映照进她的心里。恢宏磅礴的气势随着太阳整个从地平线离开而达到极致,天上再没有一丝暗蓝,只有初晨的金光闪闪和亮了的浅淡蓝天。
这不是栾井儿第一次看日出,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震撼与美丽远胜从前。
太阳悬于高空了,天亮了,有些微山风吹来,栾井儿不禁瑟缩一下。
丘郁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下意识脱了身上的外套给栾井儿披上。
“谢谢。”栾井儿莞尔道谢。
道完谢,她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可以写她的男女主一起看日出,然后在日出之后聊一聊属于早晨的风花雪月。
正在脑着剧情,栾井儿就听到一阵唏嘘声。
丘蔚雪和商奂醒了,出帐篷第一眼就看见披着丘郁衣服的栾井儿在丘郁身边低着头,看似害羞实则在脑。
听到唏嘘声,栾井儿没太在意,扬起笑脸朝两人问早,倒是丘郁,丘蔚雪好像看到他耳垂有些泛粉。
简单吃过早饭、收拾了帐篷和吊椅之后,栾井儿领着三人去到前面营地找负责人。
负责人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栾井儿一行过来,很快把他们迎到备好的车里,一路上还频频和栾井儿几人道歉,可谓是演戏演全套,一点看不出来端倪。
坐车回到酒店已经是快中午,丘蔚雪回酒店就躺在床上不愿意再动。虽然这两天撮合丘郁和栾井儿快乐占比更多,但身心俱疲也是真的不少。
午饭是栾井儿送到丘蔚雪房间的,两人一起吃着午饭,丘郁和商奂敲开了门。
“小栾导游,我和丘郁商量要不我们坐高铁回去吧。我们没有坐过高铁,坐高铁回去路上还能看看风景。反正我们不着急路上那点时间,你意下如何?”商奂被迫无奈当起丘郁的发言人。
坐高铁从安城回到州城要五个多小时,坐飞机却不到两个小时。
听着商奂的要求,栾井儿的视线不自觉移到了丘郁脸上。
丘郁却没有看她,在低头看手机,眉头稍微拧着,好像在看什么比较棘手的问题。
从丘郁那里收回来视线,栾井儿点头应下商奂,拿手机退了机票改高铁。
丘蔚雪却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突然坐高铁回去,但是她看出来商奂是在替丘郁发声,于是她存下这个疑问,等大家都散了,她留下商奂问了清楚。
“真的?!我哥真是这么说的!?”听罢商奂的复述,丘蔚雪激动非常,“了不起啊,我真是低估我哥了。他这闷骚腹黑的段位,非王者不足比!”
“谁说不是啊。”商奂附和。
想想半个小时之前丘郁连哄带强硬逼迫,一定让他得去找栾井儿把飞机改成高铁,而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进行逼问,问出来原因是栾井儿对飞机有轻微ptsd。
“不过说起来,丘郁和小栾导游的缘分真是不浅。”商奂把几年前的航空事故拿出来又说一遍,“你哥当年阴差阳错,小栾导游是真的必有后福。而且据我刚才调查,你哥当时唯一一次的经济舱座位,就是在小栾导游旁边。”
“所以说,井儿是我命中注定的嫂子啊!”丘蔚雪十分愉快做了总结。
有了这么一个看似淡淡却总归存在的羁绊在,丘蔚雪更是要好好撮合她的天选嫂子和她的腹黑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