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修冷哼了一声,“你别搞错了,他...”
“你们别废话了!快点来救我们啊!”
下面的话,伊栀夏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突然一改常态的喊起救命来。
要知道,她刚才可是铁骨铮铮硬气的很,看的一旁的鬼龙都想随了她的意,想要直接让她归天了。
现在虽然情况改变了,但绝对还没有到可以完全解除警报的情况,她这么做莫非...
鬼龙皱起眉头,再看向贺莲修,心中的困惑倒是没有解开。
伊栀夏用眼神示意贺莲修,挤了又挤,生怕他再多说什么。
贺莲修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否认亲子关系这话总不能当着孩子面说出来,完全是在替夏修言着想。
明明刚才还被超级嫌弃的骂做大笨蛋...她果然是个笨蛋吧?
贺莲修只好默默隐忍住,没再多说。
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可以明显听到身后有想要看热闹但又害怕会被波及的人正在远远的说着什么。
不管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这个女人我可以不要,但这个孩子必须跟我们走!”
“不行。我来代替他。”
星星刚开出条件,贺莲修立马表态,没有丝毫的犹豫倒让星星愣住了。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夏修言就算掌握了贺莲天的证据,但绝对不至于要他送死啊!又不是亲生的!
“贺莲天应该很想要我的命吧?你们尽管拿去,但那孩子...就算他手上没有贺莲天的犯罪证据,我也不能把他交给你们。”贺莲修生怕星星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又认真仔细的解释了一遍,完全看不出他对夏修言这么有‘父爱’。
可如此一来,星星便不知如何反应了。
按照常识来看的话,贺莲修可不是这种角色啊!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该同意?可贺莲天应该不希望这样吧?
“证据?”
原来夏修言身上有贺莲天的犯罪证据!
伊栀夏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夏修言的重要意义。
她看了看贺莲修,再打量了下因为贺莲修的话而默不出声的夏修言,突然明白了贺莲修的意图。
这男人果然也不是个好人,竟然这么损!
“喂,这可是一个父亲在表达对孩子的爱,你们就不能稍微懂点人情的接受吗?反”既然知道了贺莲修的意图,伊栀夏自然也开始跟着煽风点火。
边说还刻意的瞅着夏修言,生怕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话,又道,“以前没有机会疼爱自己的孩子,说不准这就是最后一次了,你们这些人的心总不会是铁做的吧?”
“为什么!”
紧跟着伊栀夏的话刚落地,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夏修言终于大喊了一声。
贺莲修与伊栀夏相视一眼,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的同时却又觉得他们丢失了某种很重要的东西。
嘛,不管了,复仇最重要。
“如果真的这么爱我的话,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夏修言恨恨的大喊,瘦小的身子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的厉害。
因为太要强的关系,他的眼角都憋红了,可就是忍住不哭,握着小拳头怒瞪着贺莲修,“你不是不要我跟夏妈了吧!现在又说想要为了我去死...你,你这个大骗子!我不信!一点都不信!我最讨厌你了!还把我扔到孤儿院...呜呜啊啊啊!”
该忍的终究是没忍住,伴着嘶嚎的咒骂,夏修言扯着嗓子痛哭起来。
小小的身体每一次抖动都撕扯着伊栀夏的心口。
对这么小的孩子用上苦肉计什么的,她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贺莲修,看到夏修言哭的那么惨,也隐约的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想要说声抱歉,可他又极其矛盾的觉得根本没必要道歉。
夏修言只是夏心特意培养出来威胁他的棋子,要在乎棋子的心情什么的,他还没有好人到这种地步。
“喂,你别搞错了。”
贺莲修冲着还在不停嚎啕大哭的夏修言吆喝了一声,语气严厉而又矛盾的夹杂着柔情,“我并不是在求你的原谅,只是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可能会后悔...”
这种心情并不是假的。
夏修言终究是个孩子,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哪里管贺莲修说了什么,先哭够了再说。
而这种意外的发展也让星星知道贺莲修的意思,看来只能冒险奉陪到底了。
“就算你这么说,可boss指定要这个孩子,如果你执意想要用自己的命来做交换的话,我会跟boss联...”
“不用了,我会乖乖跟你们走的!”
星星的话并没有说完,中途就被夏修言打断了。
夏修言吸吸鼻子,刚哭过的鼻头红通通的,像极了红鼻子的麋鹿,可爱而又带着几分倔强。
看着星星,再瞅瞅贺莲修,他又吸吸鼻子,干着嗓子重复了一遍,“你们想要的是我吧?我...会跟你们走,不要为难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应该是说贺莲修吧?
伊栀夏听到这意外的称呼,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有点傲娇。
明明在没看到贺莲修的时候,总是一口一句爸爸的...
听到夏修言的回答,贺莲修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发展,可让一个孩子保护什么的...
“喂,我才是爸爸,你别搞错了。”他使劲的揉了揉头发,总感觉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就太掉价了。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这句话在日后将带来什么后果。
“你在这呆着,我去去就回,一定会没事...”
“你可以抱抱我吗?”
贺莲修这回可是下了决心想要交换的,谁知夏修言突然笑着要求道。
抱他?什么鬼?
在贺莲修愣住的瞬间,夏修言冲着他张开了小小的胳膊。
“爸爸,抱抱我吧!”
“噗呲~”
贺莲修明显觉得心脏上挨了一箭。
明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明知道不该应景生情,可贺莲修的职业决定了他的某些性格。
多情,那是作家必须具备的一种正负难分的情绪,而这种感情让贺莲修在夏修言第二次说要‘抱他’的时候发挥到了极致。
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