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华可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在人前突然提及亲情的话肯定就是有什么想法,不用说,这亲情牌打的,可让贺莲修更加说不出一个‘不’字。
星星在后头看着贺世华这一套一套的小计俩,也觉得对自己儿子都套路,也太没父爱了,不由得直摇头咂舌。
贺世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停留了一瞬间,在途经伊栀夏的时候,倒是露出了微微的惊讶,而后化为气愤,但很快就别过头去。
伊栀夏无语的嘟嘟嘴,那是什么嫌弃的眼神,她也不想看到他好嘛!
“爸,不再多呆一会了?”贺莲晴依依不舍道。
“你要是想我明天就回家住几天。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这么粘我呢?该粘老公孩子才对!”贺世华笑的慈祥,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是一位慈父。
可他越是这样,贺莲修心底的怒火就越是难以抚平。
“爸,我说过了吧?我...”
“看来莲修也舍不得你这么快就走啊!”
贺莲晴突然出声打断了贺莲修,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私底下狠狠的拽了一把,笑着对眯起眼睛的贺世华道,“我们明天会一起回家看望您的!”
贺世华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笑容,眼睛笑成了月牙,“那自然好。你们玩吧,我这个老人家就先告辞了,上了年纪就是不行啊...”
一边嘟囔,他一边冲两旁的人笑着点头,果真是要了老命的和善。
贺莲天跟在他身后,转身前冲满是不悦的贺莲修浅然一笑,虽然不出声,但却张口用嘴型说了一句,‘恭喜’。
贺莲修看后自然更是恼火,恨不得冲上去跟贺世华一刀两断算了。
可贺莲晴死死的拽着他,力气大的很。
“姐,你这是干嘛?”贺莲修不解的皱眉问道。
贺莲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客人,低声训道,“你要是现在说一个不字,吃亏的可是你。这件事等过了今晚再说也不迟!”
贺莲修抬头瞄了一眼,果真无奈了。
两人一走,听到贺世华宣布让贺莲修继承盛世以后,客人自然都纷纷道贺,贺莲晴的生日宴会硬生生的变成了他的恭贺宴,贺莲修简直要被贺世华这自私的行为气的吐血。
将近三个多小时的聚会,客人来了又走,很多都是献上生日贺礼再聊几句就离开了。
贺莲晴的老公始终没出现,但却命人送了她大包小包的名贵礼物,什么钻石,包包,衣服还有别墅,但贺莲晴不屑一顾。
可能是心情不好,她喝了喝多酒,到了聚会结束的时候人已经开始晃晃悠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拉着星星的手不放,发了疯的要跟他谈天说地。
伊栀夏也喝了酒,有点小迷糊,看到星星被缠住想要搭把手救他的时候,却被贺莲修强行拉着离开了宴会。
贺莲修还说已经吩咐好了司机,贺莲晴睡着后就会送星星回来。但贺莲修很清楚他家老姐的酒后癫狂不是一般的疯,其结果很可能是星星先睡着。
这样一来,就没人打扰他跟伊栀夏的二人小世界了。
两人正走着出大门口,伊栀夏突然伸手一指大院,“我的包,包,包还在...”
“在里面?”贺莲修皱起眉头,扭头看向门口,“你在这等会,我帮你拿。”说着,她将伊栀夏往旁边石椅上一放,赶紧又进了院子。
伊栀夏靠在椅子上,不舒服的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迷蒙着眼睛想要找找水纹星的位置,可她哪能找到,找了不一会脖子就酸了,然后就晃悠着站了起来想要活动一下。
她旁边是个人工建成的小花园,有着白色木质亭廊搭建的小亭子,长廊立杆上爬满了碧青的花草。
“啊啊,多么漂亮的...”
伊栀夏醉眼微醺,刚想往那边走过去看看,没走几步,亭廊中却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
一袭白裙,红唇媚眼,妖娆的身段如同从童话中走出的魔女,她看着伊栀夏,虽然面带笑意,可浓妆艳抹的眼畔之间,轻蔑之意尽显。
伊栀夏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鬼,不由得倒退了几步,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
“不是...”
鬼字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对方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即使伊栀夏穿了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可对方还是可以俯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好像带着戏虐的鲜红一般,还在延续。
伊栀夏可以闻到来自她身上诱人的芳香,浓郁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是鬼?
这个想法猛地冒出来,而那女人脚下不停步,慢慢的走过了她身边,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似的。
不知为何,伊栀夏竟然因为她的无视而松了口气。
可是突然间,只听‘啪咚’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的声音。
按道理来说,这么不寻常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保持原来的姿势,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才对,可伊栀夏现在并不正常。
她醉了。
她转过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人身后的地上安静的躺着一个银白色的镶钻钱包,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蒙的白光。
伊栀夏抬头看了看并未察觉的那个女人,只好喊住了她,“喂,你的钱包...”
对方听到了,而后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原地站在那里。
伊栀夏也没觉得害怕,只好赶紧走过去弯腰将地上的钱包捡起,“你的钱包...”
就在她起身想要还她钱包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脸来,正用一副更加孤傲的表情由上往下睥睨着她。
这个动作如同臣子对君王的臣服,好像令她的心情很爽,她突然笑了。
“...他是我的,我回来就是为了取回属于我的东西。”她轻轻的说,一字一句分外清晰。
“...?”
伊栀夏愣住,伸出的手僵了一下。
那种女人并没有接钱包,而是微微侧脸,用一种更加露骨的方式将伊栀夏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化为一声冷哼,“呵,这姿势真适合你...”
说完,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钱包,优雅的上了路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扬长而去。
“她...谁?”
伊栀夏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她曾见过,那天她差点因为要追她的车子而被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