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站在那看就够了?(1 / 2)

段子矜接过孩子,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

银耳玩得正开心,在她怀里动得厉害,段子矜皱眉瞧着他手上的泥土,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比刚才在医院里还手足无措的模样,淡淡挑眉问道:“站在那看就够了?”

男人如梦初醒般走上来,每走一步身体就更僵硬一分。

他一直望着她怀里的孩子,小银耳也同样眨着眼睛瞧着他。

江临抬起手,好像要去摸他,可是动作异常迟钝,手刚举起来就停在半空中。

于是小银耳就先一步举起手,攥住了他熨帖整齐的西装,小手上还带着从草地上沾的露水和泥土,一下子全都拍在了男人的衣角。

段子矜想把他抱回来却已经晚了,他的小手一挪开,男人的衣角已经皱巴巴的脏得不成样子。

她不禁皱了下眉,低头斥道:“银耳,再胡闹妈妈要打了。”

小银耳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瞧了她两秒,又瞟了下旁边望着他发呆的男人,突然特别有眼力价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段子矜,“……”

男人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的俊眉忽然蹙紧,连忙低声道:“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别和孩子置气。”

怀里的孩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特别配合地嚎了几声,雷声大雨点小,眼泪没见几滴,动静倒是闹得挺足。

男人高大的身体霎时间绷得更紧了,向来内敛冷静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惊慌无措,低哑的声音裹着急促,“悠悠,他怎么了?”

段子矜无语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作有点像是在翻白眼。

这孩子从小就这么狡猾,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她的身体毕竟不好,孩子又一天大过一天,抱一会儿胳膊就酸得不行,见男人还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整个人反应都慢半拍似的,段子矜沉默两秒,淡淡凉凉地开腔道:“我胳膊累了。”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浓黑俊长的双眉微微一拧,在她身边单膝蹲下,“我给你揉。”

段子矜,“……”

这男人的智商可能是被狗吃了。

思及至此,她又翻了个白眼。

他的手掌在她手臂的关节上有轻有重地按着,黑眸却一瞬不眨地锁在孩子脸上。

小银耳闹了十几分钟,又有点犯困的迹象,段子矜也不想吵他,见这男人小心翼翼不敢进犯的样子,她也懒得开口给他提醒,便叫佣人把小银耳抱了回去。

男人一直盯着佣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迟钝的思维这才开始慢慢恢复。

他站起身来,腿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和疼痛,江临没有理会,按着石桌走到她对面坐下,低声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她抬眸瞥了眼男人,眼帘又垂下,“玉心家的孩子Ru名叫红枣,他就叫银耳。”

江总显然是对这个接地气的名字很不满,脸色都不那么好看了,“我找人给他起个名字。”

午后的风吹过草地,吹动着女人柔软的发丝,一根根漂浮在她白皙的侧脸旁,眼角眉梢皆是妩媚动人的美,像十八岁的少女那样明艳,又比十八岁的少女看上去成熟。

段子矜沉默了好半天,才抬头看他,“现在重要的不是他叫什么名字……名字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我想跟你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虚搁在石桌上,闻言倏尔像触电般,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不过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却是温淡无物、表情克制而压抑,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波澜,“你说。”

“你要和我争他的抚养权吗?”

她的话无疑是在男人心上豁开了一个口子,刚聚拢的喜悦瞬间就被遽烈的疼痛冲散。

抚养权——这意味着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还是,有可能会离开。

男人沉静漆黑的眼眸里涌出凉薄的自嘲,唇角都弯了起来,沙哑的笑声一缕缕溢出来。

也对,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会留下了?

亲归亲,抱归抱,睡过归睡过,那都是被他强迫的。

她不是没反抗,只是反抗没有什么效果罢了。

她不计较他的侵犯,也是因为念慈找过她、说过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不能让他受刺激之类的话吧?

可笑他竟然会理所当然地把她的被动承受当成一种微末的希望。

男人的五指越攥越紧,关节处寸寸泛着青白,人好像刚从阴冷潮湿的沼泽地里捞出来似的,色调沉暗,浑身上下充满张力的线条里,有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