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蓦地跳了两下,却还是压抑着心头的雀跃,渐渐冷淡了神色,“江临,你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
男人松了手,似乎在犹豫,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姚贝儿认识他将近五年了,很少见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亦程。”他微微拔高了声音,对外面道。
周亦程立刻推门进来,“先生。”
“去给贝儿小姐买些早餐来。”
周亦程怔了怔,虽然不理解,却还是道:“是,先生。”
“虞宋,立刻联系邵玉城,通知他先做应急处理,公司那边让傅言和伯旸暂时盯着。增派人手保护好外婆,不,不对,让她跟那个女人先回江家,立刻回去。另外,尽快办好出院手续。”
虞宋听到男人在这种关头还有条不紊的吩咐,不由得踏实了些,可心头却又生了几丝疑惑,他看了一眼出神发呆的姚贝儿,低声问:“先生,那……太太呢?”
他安排好了一切,却独独落下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虞宋不认为这说明太太在先生心里排在最后。
相反,正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怎么安排都觉得不合适……
是这样吧?
男人很久没有没回答他的问题,邃黑的眼眸倒是落在不远处的窗上,望着冬日的阳光,沉默。
虞宋微微一惊,他竟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感受到了某种无力回天的绝望。
一定是他的错觉,一定是的。
“交代你的事情先去办了。”男人沉声开口,“其他的……以后再说。”
江临说完这番话,周亦程刚好买完了早餐回来,朝床上的男人和床边站着的女人恭敬颔首,“先生,我买的都是贝儿小姐平时爱吃的。”
姚贝儿看了眼,果不其然,心里不由得有些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是讨厌,但也绝对不是感动。
或许只是有些动容,一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人会记得她一点一滴的喜好,而这些喜好,江临和她在一起四年都未曾关注过。
姚贝儿没有动作,只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床上那个表情比平时还深邃几分的男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说完我想回去睡了。”
男人抬头,薄唇翕动,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说了四个字:“先吃东西。”
他需要想想,他需要好好想想。
姚贝儿看了他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在他床边坐下,安安静静地吃起了东西。
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亦已失去了曾经那份意气风发,只显出病态和削瘦。
昨天这一晚上,先是被赵检察长的夫人找茬痛打,被江临救走后又被狗仔的**伤了个体无完肤,后半夜更为了他出车祸的事情提心吊胆,在急救室门口守了好几个小时,她现在除了困就是饿。
“一会儿吃完让亦程带你去检查一下身体。”男人看着她埋头吃东西的样子,淡淡说道。
“检查身体?”姚贝儿动作顿了顿,抬头,“为什么?”
周亦程温声解释:“贝儿小姐,昨晚郝医生只给您做了应急处理,既然人已经在医院了,还是做个全面检查比较保险,何况您身上的伤这会儿也该换药了。”
姚贝儿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扔进温水里的青蛙,耐心一点点被耗光,“江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了你已经不欠我的了,没有必要这样对我。”
男人不置可否,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对周亦程说:“给贝儿小姐也开一间VIP病房,这两天暂时她就留在医院,不回酒店住了。”
姚贝儿沉了眸光,“我留在医院干什么?”
男人的嗓音平铺直叙,相当坦然,也没什么太大起伏:“陪我。”
也许是心里装着事情,段子矜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吃过早餐,阿青带她回江家取她的手机和一些平时吃的药。
以晴见她回来,一下子迎了上去,“太太,您怎么才回来?”
段子矜怔了下,发现她的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像肿了似的,不禁眉头一蹙,“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看向了门口玄关,男人的衣服、鞋,什么都不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先生昨晚没回来?”
“没有!”提到先生,以晴眼睛里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唰唰”地往外涌,“今天早晨虞宋来过,拿走了先生好多的日用品,我问他去哪,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