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去的火车上,听着火车“呜呜”的鸣笛声,夏新的思绪万千。?
夏诗琪自然是没有来,她至少还得在病床上躺几天。
所以,来的时候,是她跟夏诗琪并排坐,走的时候,他的右侧靠窗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了。
这让他夏新有些感慨,他有好些话要说,也只能等夏诗琪回来再说了。
用的是,昨晚,跟夏诗琪的父亲一起出去玩了,然后今天,夏诗琪的父亲还要带她在这玩,暂时不回家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大家也没有起疑。
张峰几人在旁边隔着走道的位置,天南地北的侃着,别提多兴奋了。
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奖金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办方的回答是,会尽快。
然而韩非的回答是,这得看他们心情,有第二天到账的,也有第二年到账的,还有某个邀请赛,五六年了奖金都还没到账,而且是几万块的奖金。
所以,关于奖金,只能祈祷了。
思索间,就现曾俊坐过来了,一把搭着他的肩膀道,“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昨晚太辛苦了?年轻人,要节制身体啊,少年不知……”
夏新锤了下他的胸口,说道,“别胡说,困了,让我睡会。”
曾俊显然是怕他一个人寂寞了,坐过来陪他聊天的。
不过,夏新实在困得要死,身体也虚的很,就懒得理他,依稀听到了舒月舞几个字,不过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在迷糊间,他想起了那个坐在车里,一只眼睛被刀划过,只剩眼白,异常恐怖的人,那阴暗的,恐怖的,玩味的,揶揄的笑容,让他血液都几乎沸腾。
然后,他也想起了白狐的话语,“不要试图解开记忆的封印,你承受不了的。”
夏新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
其实在抱着夏诗琪的时候,他依稀就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想着想着,他也就进入了梦乡。
是梦!
很熟悉的梦!
无数次无数次梦到过的梦!
多少次,被她从午夜惊醒。
在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森林里是一片的银装素裹。
缤纷的雪花似跳舞般从天空中缓缓飘落,落在了车窗上,也落在了树枝上,还落在了许多人的头上,肩上。
本是一片美丽的雪景。
然而那美丽的雪花突然就被染红了,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有人欢笑着,有人哭泣着,有人兴奋着,有人悲伤着。
以往那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梦,唯独这次,稍微清晰了些。
他已经能走进这片世界,看清里边的人了。
自己好像在拼命的奔跑着。
身体好痛,身体好累。
然后,出现了威严的爸爸,也出现了美丽妈妈。
爸爸妈妈坐在了雪地之中。
妈妈在喊着什么,可以看到妈妈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看出她焦急的喊着,拼命的喊着。
爸爸,为什么拿枪指着自己?
为什么?
世界从银白色,到血红色,不断的蜕变,变得越来越鲜红。
血红色,蔓延了整个世界。
画面一转。
自己已经停下来了。
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人。
这怀中的是谁?
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那被贯穿的胸口,那被染红的薄薄衣衫,那娇小身躯里溢出的鲜红色液体,将白色,染成了血红色。
然后,有人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整个世界都震动了。
所有的白色,血色,都开始剥落,世界,被黑暗所笼罩。
自己,好像被撕裂了……
浑身,都被撕裂了……
眼前逐渐的变得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啊,啊——”
“夏新,夏新,夏新……”
“老六,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