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尘埃落定(2 / 2)

阮琨宁还没有说话,那女孩子便娇怯怯的开口了,似乎很害羞的样子,眼睛里的光芒却闪闪发亮:“你……你是怎么让那朵花长出来的?你是神仙吗?”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反而带了几分欢喜与期盼的味道。

原来素日里嬷嬷故事里说有仙子是真的吗?面前这个神仙能不能只好自己的病,让自己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出去玩,见一见外头是样子呢?

事情的解决比阮琨宁想象的还要简单,阮琨宁想过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杀人灭口,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起来又不像是无名之辈,能不麻烦自然徽嵊不麻烦为好,如今看起来却是大可不必了,在心里沉吟了一下,才轻轻开口:“我可不想叫别人知道,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吗?”

听了她暗含肯定的话,女孩子似乎很吃惊但更多地是欢喜,当下便指天发誓道:“玉奴对天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对人说起的。若违此誓,便叫我身染之疾不得康复,一生踏不出此地。”

女孩子甚至心里头有一份静悄悄的甜蜜,这算是自己同仙子两个人的小秘密吗?

虽然女孩子并没有发什么“我若说出去就天打五雷轰”之类的空头毒誓,但反而更让阮琨宁相信了。

阮琨宁打量她的周身,头发只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一身素净的云锦衣衫,手腕上配了一串极精致的紫檀佛珠,轻风一过,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味带到了阮琨宁鼻子里,阮琨宁迅速的给她打了个标签:出身富贵但是身染沉珂的可怜白莲花。不是秦姨娘跟阮承峻那样伪装的白莲花,而是真正身体不佳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就此来看,刚刚她发的誓,真是很有诚意的。如今古人大多还是很讲信用,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只看她澄澈透明的眼睛,就很难让人不相信她。

再者,只要她现在不说出来,过了今日再说又有谁会信呢?

综上所述,阮琨宁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她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她是什么身份呢?

面前的女孩子既然说自己没有出过府,也不像是客人一般仔细装扮过,只能是兰陵长公主府的人了。阮琨宁的心里在飞速的运转,兰陵长公主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婚,所以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八成是兰陵长公主的孙女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到后院来,外头的两个侍女却不曾出声了,毕竟人家可是主人家,哪有向客人通传的道理?

兰陵长公主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一个霸气尊贵的人,远在天边不可触及,但在阮琨宁心里,却是真正的将她当做了尊敬濡慕的长辈,阮琨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毕竟兰陵长公主对她的心意并不是假的,是以此刻对着兰陵长公主的后辈时,语气里很添了几分友善。

“你叫玉奴吗?我是永宁侯府的六姑娘阮琨宁,嗯,你也可以管我叫一声姑姑,你是身体不好吗?”

没错,阮琨宁在这个世界真是受够了做后辈的痛苦,所有人都是她的长辈,等她的大哥阮承清成婚生子还要很久很久,现在发现眼前的玉奴比她矮上了一辈,心里还是很高兴终于有个人比她辈分小了有没有!

听了阮琨宁的话,玉奴澄澈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走上前握住阮琨宁的手,轻轻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叫姑姑:“我父母都管我叫玉奴,我可以管你叫阿宁吗?我身体不好,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阮琨宁低头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指,苍白而削瘦,再打量了一下玉奴白衣下的单薄身体与憔悴的面容,便知道玉奴恐怕身体状况真的很差,心里更添了几分心疼,实在不好硬是板着脸硬装长辈,毕竟论起年纪,玉奴一看就比自己大呢。

当下就笑道:“当然可以了,除去家中的姐妹,玉奴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呢。”

玉奴也柔柔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庞似乎也微微染上了一层粉:“真的吗?我身体不好,从来都很少有机会见外人的。”稍稍顿了顿,才迟疑着问道:“你真的是神仙吗?怎么会到人间来呢?是不是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因为好奇才下凡看看呢?”

阮琨宁这个心机婊毫无疑问的点亮了撒谎这个技能,毫不脸红的道:“是呀,做久了神仙,也会向往烟火人间的生活呀。”

玉奴似乎觉得有些难以想象,顿了顿才道:“做神仙多好呀,无病无灾,平安喜乐,岂是凡间可以比的。”

阮琨宁随即笑了笑:“凡间的喜怒哀乐,油盐酱醋才有味道啊,不然在天上凄凄冷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随即心中一动,看见了玉奴脸上难言的欣羡,大概玉奴真正向往的是神仙的无病无灾吧,对此,阮琨宁这种从小到大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人只怕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木系异能也有治疗作用,阮琨宁不着痕迹的轻轻将木系异能顺着玉奴的手指探了进去,稍稍一探就发现玉奴的身体果然很差,她的内脏似乎先天就很衰竭,大概是胎里不足,身体才亏空的,至少只有二级木系异能现在的她是没有办法的,至少要四级才行。

阮琨宁心里沉了沉,没有再细探,很快就将那丝异能收回了,心里的难过却忍不住扩大了,现代都没有办法的病,真不知在医疗如此落后的古代是如何让玉奴支撑到现在的,相处的时间如此短,她却是真心心疼这个纯净的女孩子,再者,兰陵长公主对她也是很友善,有能力的话实在是很想帮帮她。

在心里想了想,阮琨宁轻轻拽了拽玉奴的衣袖,让她弯下腰来,凑到她耳边道:“玉奴相信我吗?只要玉奴坚持三年,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玉奴吃了一惊,随即欢喜道:“果真吗?”迟疑了一瞬,玉奴面上的喜意便压了下来,她放低了声音,似乎怕别人听见一般,轻轻凑到阮琨宁耳边道:“会不会犯了你们的天条,连累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