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了胜仗,不失为贺楼族彪炳千秋的好时机。
但现在段渊不知所踪,祭司力量一时之间无法寻回,少女担心若招兵买马之事败露,又无祭司力量守护,她们两个女子恐怕无法在大淮站得住脚。而江昭叶,也许会是此时唯一可用的棋子。
毕竟他一直以来是骁军的统帅,谙熟战场之争。
沉默了半晌,萧灵玥叹息道:“钰儿,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萧钰却仿佛想到什么:“所以姐姐,我们如今首要仍是要找回祭司力量。”
她从怀中取出雪玉鞭,交到萧灵玥手上。
后者微微一震,抬目惊讶的看着她。
少女笑道:“姐姐可是贺楼族的祭司,这东西原本就该在姐姐手里。”
萧灵玥从未这样将雪玉鞭握在手中,它仿佛有着无形的力量,与她体内的祭司之力产生了共鸣。体内忽的血脉沸腾,仿佛热浪滚滚而过。
手心雪玉的温润暖人心脾,这是贺楼族的神物,总可带给人安稳的感觉。
“钰儿……”萧灵玥一时语塞,她此时心里,唯有对妹妹的感激,跟随她这么多年的神物,她就这样交给了自己,她说,这是姐姐的东西。
“姐姐,我想我得到望月走一趟。”
茶水微凉,案上累叠的账本让人头晕眼花。
萧钰仔细的翻看了一遍,最多的开支便是西漠买马一项。
可所有的讯息都未说明买来的马匹究竟去了哪里。
“看来,还是要好好问问韦录才可。”萧灵玥说道,“提高赋税一事恐怕要继续,西南王府已经快被挖空了,若无高额赋税只怕维持不下去。”
还有在西南郡与望月边界的度措关口,对那些商贾的压榨也不能停止。
“姐姐,这怎么行?”萧钰担心道,“消息传到皇帝耳里,万一他派陈浚对付我们怎么办?再说,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萧灵玥淡淡一笑。
走到萧钰身旁,话锋一转:“我打算,将新军交给钰儿你来统领。”
“我?”萧钰吃了一惊,将埋在账本里的脑袋抬了起来。
萧灵玥朝她点头:“父王从小带你初入军营,对于这些,你自然比我懂得多。”
“不行!”萧钰下意识的拒绝,统领新军,这是多大的责任,她不能相信她自己,她向来只能完成一个人的任务,来去自由惯了,少女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约束。
“可我能相信的、能统领新军的人只有你!”萧灵玥露出焦急之色,“钰儿你不能不答应姐姐。”
“可是……”
“等你从望月回来,你就是新军的女将!”
“女将?”萧钰撇嘴道,“女子怎么能上阵杀敌?”
况且还是她这样只会溜不会打的人。
然而这一问却让萧灵玥找到了理由反驳,她道:“慕容昭庆不也曾是女将?母后她不也曾是上阵杀敌?你来做女将,有何不可?”
萧灵玥铁了心,但萧钰仍是一脸忧愁:“不可不可,就是不可,我自己还没管好我自己呢,我怎么能做好女将!管那么多的人!”
她旋即沉默下去,对萧灵玥的提议不可苟同。
“钰儿,既然你愿意为姐姐再去望月犯险,又为何不能答应姐姐,统领新军呢?”萧灵玥锁眉发问。
萧钰倏地愣住,再度从说出这一番话的萧灵玥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陌生。
“就算是为了光复贺楼,你也非要成为女将不可!”
风来时,衣袂轻扬。
骏马上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望了山径一眼。
思虑仅是片刻,他远远将马拴住,悄然跟上那行人。
进入营地的入口极为隐秘。
若无人带路,常人就算绕到山腰来也未必能发现处于密林中的空地。
宛若迷宫般的路径竟然走了近半个时辰。
远远的,他时常能听见少女传来对这处景致的赞不绝口。
的确,这里的绿意让人感到舒心快意。
连他也不禁有几分沉醉。
然而这份沉醉维持得并不久,在看到武场上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时,陈浚猛然一震,欣赏景致的心情顿时一分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