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绕着玄青转了一圈,啧啧奇道“小师傅,我看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多懂事,没想到竟然七岁还尿床,太丢人了吧!”
“我没有!”玄青连忙否认,在他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尿床这一糗事,何况是七岁的时候!而且以他对师傅为人的了解,他老人家也绝对不会和姜离说这些无聊之事,想必又是姜离在胡说八道!
“没有就没有咯。”姜离瞥了他一眼,“这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恼羞成怒呢。”
玄青:“……”承认也不对,不承认也不对,什么都是姜离说的对。
姜离看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失笑了一声,也不再逗他了,换了个话题:“孔御他们的云来观在何处?你明天带我去瞧瞧吧。”
“不用,他明天自然会过来。”玄青道,不请自来,是那个家伙最擅长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玄青便离开了,这些天一直在赶路,两人也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如玄青所说,第二天孔御就自己跑来了,热情洋溢地邀请姜离去他们云来观参观。
伽庆寺和云来观离得不算远,不过几公里的路程,除了姜离之外,玄青和姜糯米自然也跟着过去。
到了那边,姜离发现云来观比伽庆寺的规模还要小一些,除了观主和孔御之外,只有三个道士,而观中的房屋也确实有些破旧,墙面的石灰有不少处已经脱落。
观主是个八十多岁的老道人,与玄悯方丈的高深莫测想必,他更显得和蔼可亲,像是普通的老人。他对孔御此行能交到新的朋友非常高兴,热情地接待了姜离。
在姜离提出要捐钱修缮道观时,老人还唯恐他是因为受到孔御的纠缠,连连让他不必如此。
姜离表示这是自己自愿的,就当是给家中长辈积福,他这才受了这番好意。
姜离在伽庆寺住了一周的时间,期间玄青带他参观了寺中的每一处,教他念经,带他去看山中的风景,替他问师弟要来了喜欢的香料。
为了感谢寺里的招待,姜离除了捐了香油钱之外,还特地下厨给众僧人做了一顿丰盛的素菜。
他的厨艺自是没有话说的,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在他们离开之前,玄悯方丈将玄青要还俗一事告知了大家。这个消息把寺里的和尚们都给打懵了,纷纷询问为什么。
他们都以为玄青此次回来,便不会再走了,没想到竟然要还俗了。
玄悯方丈未曾说明原因,只道有缘便会再次相逢,亲自送玄青和姜离出了寺门,他的身后跟着玄青所有的师兄弟,还有前来送行的孔御。
在他们当中,除了玄悯,便只有孔御知道玄青还俗的原因。在回来的路上,姜离已将自己和玄青之事,告知了他。
玄青看着大家,眼眶微热,就地跪下,最后行了一次出家人之礼。
“师傅,保重。”
“各位师兄弟,保重。”
一干僧人都红了眼眶,年纪最小的玄明扁着嘴巴,使劲朝玄青挥手。
玄悯方丈看着这个自己悉心栽培了十几年的弟子,轻叹了一声,双手合十:“下山吧。”
玄青起身,姜离抱着姜糯米,朝玄悯方丈弯腰鞠了躬,然后和玄青一同下山。
在两人身后,传来众僧人的声声嘱咐,以及孔御的哪句——“记得等我来找你们!!”
……
回去的路上,两人抵达第一个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夜间不宜赶路,于是寻了一家僻静的客栈准备住下。
两人踏入客栈,小二殷勤地上前,面带笑容地询问:“两位客官,住店吗?”
姜离点点:“还有上房吗?”
“有!”小二点头道,“两间上房是吗?客官您随……”
“一间。”
玄青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小二以为他是想省钱,也没有觉得两个男人住一间有什么不对,待他付了钱之后,将两人引到了二楼的厢房里。
小二离开之后,门一关上,姜离便笑盈盈地看着玄青:“小师傅,一间?请你自重哦。”
玄青的回答是将他压在门板上,亲了亲他的脸,更正道:“施主,我还俗了。”
姜离被他逗乐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那意思你可以长头发了?”
玄青:“……有点难。”
“不难吧。”姜离沉思了一下,煞有其事地道,“我琢磨这你思春已经思了许久了,这头发也该长出来的了,最晚明天。”
“……又在胡说八道。”玄青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希望明天就长出来,这样便能成亲了。
“你不信我?”姜离挑眉问。
“信。”玄青顺着他的话说道,心里却不以为意。
他嘴上说得好听,姜离却也知道他肯定不相信,也不和他多费口舌,等他沐浴的时候,将生发丸溶于水中,让他喝了下去。
临睡前,他又摸了摸玄青的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长发及腰,马上来到!”
玄青头疼地伸手将他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随意一弹,将房中的油灯熄灭,屋里险入一片黑暗中。
“睡觉。”
“哦。”
两人一夜好眠。
清晨,阳光透过纸窗照射进来。
玄青迷迷糊糊中感觉手指摸到一片柔滑的发丝,他一开始以为是姜离的头发,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是昨晚被姜离念得有些走火入魔,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睁开眼,发现姜离睡在自己的右边,而他摸到的长发却是左边。
心里有个荒唐的可能猛地浮现,让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背后的长发滑到胸前来,不长不短,正到腰间。
玄青:“……”
长发及腰,马上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