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龇牙咧嘴道。

他的力气一直不放松，李默然感觉自己的右脸都要磨破皮了！

“我太帅？”

“想，瞻，仰。”

李默然努力给自己催眠——为了活下去而撒谎不可耻，你不是屈服，你是在为明日崛起而忍辱负重！

想想以后他跪在脚下求饶的样子，想想以后挥着小皮鞭的日子，李默然显得好受了些。

生活嘛，没法反抗，只好摆个好姿势接受蹂躏嘛。

“瞻仰后面跟着的不是遗容么？”

蓝启墨歪了歪头，显得有些疑惑，可是他的手却在慢慢用力。

李默然：……

你记啥不好，偏偏记这个，你语文老师还好么，我可以问候下她么！

越是紧张，李默然的智商越是不上线，竟然想了这个。

“当！”

“抱歉。”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阿雨将掉在地上的蜡烛捡了起来，在蓝启墨诡异的微笑下，他平静的退出了门。

“算了，虽然无用，但是你眼光不错。”

因为夸你帅是么？

蓝启墨猛地松手，失去支撑的李默然猛地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特别恨。

恨自己没有用，也恨眼前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和没血没肉！

如果没有阿雨的出现，自己，是会被他掐断脖子的！

死不死两说，肯定不好看就是了！

“怎么，不高兴？”

蓝启墨嘴角持着笑容，沉沉的黑瞳却满是阴冷——他都愿意把她当做宠物留在身边，这个女人竟然想要袭击他！

其实，真的是误会啊。

“高，兴？”

李默然慢慢抬起头，她的口罩掉落了一边，另一边堪堪挂在耳朵上，露出苍白而薄弱的嘴唇。

阳光从窗户撒进来，李默然干燥如枯草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发黄，背对着光的脸，有些狰狞……和悲伤？

悲伤？

蓝启墨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他认真道：“你在难过什么？”

难过？

李默然动了动嘴角。

一个对你动了杀意的人，竟然问你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难过？

呵，笑话。

李默然显然并不想和蓝启墨多说一句话，她低着头，默默将自己缩进了角落里。

那儿没有光。

“出来。”

看着她瑟缩在黑暗之中，蓝启墨却联想到了另一个似曾相识的景象。

一个男人，也同样瑟缩在角落里，他沉默着，绝望着，却不哭也不叫！

蓝启墨握紧拳头，状似漫不经心道。

“不出来？那就是要我动手了？”

李默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动不动。

“呵。”

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蓝启墨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鞋子踩在地板发出的声响，是屋里唯一的声音。

而，李默然慢慢的松开了腿，两腿轻轻的伸直，似乎想要起身，她微微抬起头，露出她光洁的下巴，对蓝启墨伸出了手。

由于右边胳膊脱臼了，左手抬起显得有些吃力。

“来。”

李默然晃了晃手，轻声道，她的嘴唇微微勾起，清纯却带着诱惑。

蓝启墨弯腰，伸出手，握住了李默然的手。

呵。

有意思（上钩了）。

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