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宣氏一个眼神递了过去,鸣蝉立刻心领神会,微笑着走到了樊景的近前。
樊景之所以一直盯着把那侍女鸣蝉,实在是因为她像极了飞燕。就算是自己府里新收的那妾室也不过是眉眼与飞燕肖似罢了。可是眼前这个却是连微笑的表情也很神似。
这不由得让他看得痴了。
自从那京城回来以后,他每天夜里需要饮酒才能睡着。他在努力地够取着自己渴望的权力时,竟是把自己挚爱的人丢得再也捡拾不回了。
他只能靠不断收集与她相似的人来填补心里那空落落的窟窿。可是每当他怀拥着妾室,命她们喊着自己“樊大哥”时,心内却是真真切切地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其实正被别人拥在怀里……每每想到这一点,都让他痛彻心扉。
待得酒酣时,他被鸣蝉扶起,便是顺势将她搂住,她低眉含目,嘴角轻翘,真是像极了……酒气翻涌间,他一把抱住了鸣蝉摇摇晃晃地去了画舫里的里间……
邓怀柔一阵的冷笑:“北有樊景?竟是这样的一个酒囊饭袋!也配跟我齐名?”
卫宣氏微微一笑:“世人都是爱强凑数的,邓郎倒是不用放在心上。只是那寻宝之图如今只差一个,又是在霍尊霆的手,他又知晓了内里的机密,定然然事严加防范。竟是比在太子手里时更难拿到,倒是要好好想出个办法来。
邓怀柔目光微闪,问道:“夫人可是想出了什么妙计?”
卫宣氏执起了酒杯,听着里间里隐约传来的粗喘声,笑着说道:“便是再铜头铁臂的人也都是有他的弱点,邓公可要好好想想,那骁王的弱点又是什么?
邓怀柔若有所思,一时间夫妻二人诡异地相视一笑……
骁王巡视了新建的河堤后,便带着飞燕回转了淮南的大府郡。
回到阔别已久的府宅,飞燕竟是有种彻底放松的心情。京城的骁王府虽大,却比不过这小宅里的物件都是自己拣选着布置出来的。
再说离了京城,也是少了些举止言语的顾忌。小满财久不见主人,居然已经长得有模有样,是条健硕的大狗了。可是飞扑女主人的毛病却是未改,还像小时一般晃着尾巴在飞燕的脚边蹭个不停。
骁王的盐场俱已经是上交了朝廷,因着骁王这般的识情识趣,皇帝也是龙心大悦,立意要拿骁王作个表率,所以对他请求承运淮南盐务的请求一口应下。
虽然这运盐不似贩盐那般暴利,可是因着乃是替朝廷运盐,在苛捐税务那一块就松泛了不少,而且船不走空,每次运盐完毕后,空船还可以装载当地的物产折返淮南。
骁王知道南藩诸国与邓怀柔过从甚密,无非也是慎于他的淫威,更重要的是“利”字牵头。若是可以通过经商与南藩交好,不但是赚钱经商,更是削弱南麓公在南蛮之地的影响。
所以他精心挑选了自己掌控区域的通商线路,重新修建驿站商馆,可是在每个月的月初设立南北商集,免了通关的赋税,一时间淮南这个一向偏颇的荒凉之地,竟是成了商贾云集的聚宝盆。甚至连天竺的客商,也经蜀地绕道与此采买选购□□的货物。
只是这样一来,商船竟是不够用了,如何能建造更大更能运货的商船便成了燃眉之急。飞燕写信给端木胜说明这种情况,而端木胜也亲自绘制了新的图纸设计了吃水更重的大船,并告诉飞燕要按着货物的不同来安装船上的高低货架,才能更合理利用空间。
飞燕听了见了端木胜的书信,经这师傅的点播,茅塞顿开,立刻描绘下船上可以像抽屉一般来回抽拉组合摆放的货架,再根据最近运送白酒以及锦布板子的长短重新做了调整,果然这次贩盐归来,船上足足多了运一倍的货物回来。而且这货家在船身颠簸摇晃时,也很好地保护了货物不致损坏。
这日,她又将船底进行了改装,学着端木阿大教给她的法子,先让木匠制成缩小的模型,下水试验无误后,才准备去船坞改造。
因着想到一会要在船里上下来回的走动,飞燕也没让宝珠给自己盘束太花俏的发式。只是学着当姑娘时候的样子编了一条粗辫子,顺在了耳侧,又穿了一身胡服改样儿成的短衫裤装,看着倒是颇有些飒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