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封面的时候，脸色一变。

随后，霍景尧急匆匆的，想要站起来，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动作十分艰难。

“这本相册……你有印象？”云含影问，“你还记得？”

“你从哪里来的！”

云含影突然笑了：“我特意去霍家，在你的房间里，翻找到的。”

霍景尧一双眼睛，沉沉的望向她：“你拿它做什么？”

“你觉得呢？”

云含影没有想过，这么快就摊牌的。

可是，事情没有按照她想象中的去发展，那么，她也只能顺从天意了。

这个惊天秘密，这个霍景尧精心策划了五年的局，被她看破了。

云含影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太聪明了，能够识破他的局。

还是说，自己太傻了，傻到现在才看破端倪。

如今，云亦烟带着云承知回京城，霍景尧买下粉钻送给云亦烟，幼儿园的面具舞会上，他执意要去参与找爸爸妈妈的游戏……

这些事情联想起来，云含影已经猜到八九分了。

“云含影，”霍景尧的胸膛，开始不停的起伏，“你找死！”

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还想不到！

云含影发现了！

可是，还好，只是云含影发现了。

对霍景尧来说，她是一个可以控制的人。

“这怎么能叫找死，这叫找真相。”云含影说，“你看看，这第五页的倒数第二张，那时候的你，是不是最像现在的云承知？”

霍景尧猛地起身，但是双腿一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弯下，单膝跪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撑住了沙发，才没有狼狈的摔倒。

“你想拿回相册？”云含影说，“是吗？”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看着他。

“拿来！”

霍景尧伸出手去，就要抢过来。

云含影一抬手举高，避开了他。

“你想毁掉相册吗？”云含影问，“可以的，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证据。因为，你不会认云承知，云亦烟也不会让你和云承知相认的。她亲口说的，云承知是她和聂铭的孩子。”

霍景尧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坐在云含影身边，一手抢过相册，一手高高的举起，作势就要扇她一耳光。

云含影非但没有闪躲，反而仰着头：“打啊，你打啊，你重重的打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不打女人吗？怎么，在你心里，我不算女人，还是根本都不算人？”

“云含影，你疯了！”

“对，我疯了，所以才会怀疑，你的腿站不起来，不是车祸导致的。我疯了，才会怀疑，云承知是你的儿子！我疯了，才会怀疑，你和她离婚，根本就是为了保护她！”

字字句句，都在直戳最真的真相。

霍景尧看着云含影，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这颗棋子，没想到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云含影说，“因为，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霍景尧咬着牙，额角暴起青筋：“云含影，你大概是忘记了，留在我身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云含影回答，“可是，我看见云亦烟回来京城之后，我看见你眼里对她藏不住的爱意之后，我发现，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我做出多大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你不会对我有任何改变！”

云亦烟回京，成为了刺激云含影脆弱神经的那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