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紫微司手一抬,只冷冷道出一个字,便往村外走了去,赵大虎向萧尘那边看了一眼,此时想要去补刀,多半是不可能了,当下只能跟着紫微司出了村子。
到了村子外面,雨仍未停,赵大虎看着紫微司道:“刚刚我看那小子好像已经受了伤,紫衣大哥,你刚才为何不……”
他话未说完,却见紫微司捂着胸口,“哇”的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至极,把旁边几人都吓得不敢动了。
……
几天过后,在柳大夫精心治疗下,大牛的伤势已经逐渐稳定好转,可村民们却仿佛还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毁坏的房屋,也要重新修建。
此刻,在村长的院子里,有不少人聚集,各人都有些垂头丧气,这一次赵大虎找来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谁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找来什么更加厉害的人呢?
“唉!”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长长一叹,说道:“说到底,这赵大虎,无非也就是看上了柳大夫的女儿罢了,我们斗又斗不过他,他这样搞下去,大伙儿都没办法过活了啊……要不然,要不然干脆大家一起去给柳大夫说说,让他把柳儿嫁过去算了,反正赵家有钱,也不会亏待……”
“胡言乱语!”
不等那中年汉子把话说完,一名年老的长者起身怒斥道:“你不知道那赵大虎是个什么东西?他和他那混账老爹一样,隔壁几个村,有多少黄花闺女糟蹋在了他父子俩人手里?你莫非不知?以柳儿那烈性子,那隔天还不得上吊自尽!”
“那……那还能咋办啊?”
中年汉子不断摇头叹气:“要怪只怪,秀儿当初,偏偏
生下这么如花似玉一个女儿,如今让那姓赵的贼人给盯上了!”
“不要吵了……”
这时,村长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步往外走来:“当年,柳大夫虽是外乡来的,但这些年,他待我们如何,已不必多说,而十年前,秀儿临终之际,只唯一放心不下柳儿,如今要我们把柳儿嫁给那个恶霸的话,岂不是要让秀儿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唉……”
众人听完,只是不住摇头叹气,村长摇摇手道:“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了,阿牛和阿天两人,他们伤势如何?”
“阿牛还好,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养个俩仨月便没事了,只是阿天……今晨听采薇说,这些天他一直昏迷不醒,就像当初一样,可看上去,他似乎又没有受伤,只是怎么也醒不来……怪让人担心的。”
“这样么……”
……
直到这天深夜之时,萧尘才从床上惊醒过来,屋子里面油灯一阵摇晃,柳菁菁伏在桌子上,也被他惊醒了:“阿天,你,你醒了吗……”
见到萧尘满脸冷汗,脸色煞白,柳菁菁立即走了过去:“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萧尘脸色煞白,目光有些呆滞,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
“我梦见,梦见从很高的一个地方摔下去,好多人拿剑指着我,那里,那里有七座很高的山峰……”
“没事,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
柳菁菁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但心中却在想,他当日,便是如此受的伤么?七座山峰,是什么地方……
萧尘慢慢回过神来,往周围看了看,见是自己住的房间,外面天也已经黑了,问道:“柳儿姑娘,你怎么……”
柳菁菁道:“爹爹要替大牛哥治伤,所以只好我过来看着你了。”
“这样么……那想必,我昏迷了很长段时间……”
“其实,也……也没有多久,三天而已。”
“三天……”
萧尘抬起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自己竟昏睡了三日么?而在梦里面看见的那些,究竟是什么……
……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半个多月,转眼已是六月季夏,也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
这段时间,赵大虎没敢再来村里生事了,毁坏的房屋,也慢慢重新修了,村民们又过上了正常的日子。
只是自从上次过后,这段时间里,萧尘却总是有些恍恍惚惚,尤其是每每中夜醒来,总是分不清,究竟醒来是梦,还是梦里是梦。
他所梦见,并非全然是坠崖那样的恶梦,更多时候,却是身在梦里的一座孤峰,怎么找,也找不到下山的路,耳边还时有阵阵箫声,阵阵琴声传来。
他顺着琴箫之声找去,看见宛若仙境一般的云海,看见一大片紫竹林,还有碧波粼粼的瑶池……而那水中央的人又是谁?
每每当他想要靠近之时,却总在这时候,醒来了,怅然若失,再也想不起梦里那人的模样。
“阿天?阿天……你在屋里吗?”
就在这时,屋外面忽然响起了柳菁菁的声音,声音停在了门口,萧尘慢慢起身往门口走去:“柳儿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