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眼躺在床上的李余猛地从床板上霍然起身,睁开那双被汗水沾湿的双眼,他大口喘着粗气。
他从不轻易回想起过往,可是噩梦却像是一根锁链将他的整个人全部拖进那段让他忌讳莫深得记忆,像是在用一种方式宣告着她的回归。
她……那个他无法忘记,无法抗拒的女人。
也是把他一脚踢出了武道世界最终不得不受困在此的女人,他本应该怨恨,可恐惧掩盖了他的怨恨,让他如同被放在烧火架上,备受煎熬。
抹掉额头汗水,李余起身到旁边的水房洗漱,此时窗外已是朦胧清晨,虽然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但固定的生物钟已经准时的把他叫醒了,轻微认床的李余睡眠质量自然谈不上好。
清晨照射进来阳光金灿,让李余眼中一直是雾蒙蒙的黑塔总算多了些许生气,也明亮了许多。
那块石头距离他的小屋不过二十余米的距离,站在屋外看都能看清它坑洼的外表。
依旧是那套别扭的道锦十三段,随着胸口伤口的逐渐愈合,这套动作李余做的是越发的顺畅,原本的生涩感终于变成了骨子里记忆性的东西,不用全神贯注,这套动作在他惯性的动作下仍是一丝不苟的做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费老头站到了他的身后,对这套动作露出了惊奇神色,站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等李余汗水淋漓的做完,这才开口道:
“小家伙,这套动作叫什么名字?”
看见身后的老人,李余露出意外神色,想到这好像是老人首次主动对他说话,同时他注意到,老人住的地方离自己不远,就在小屋左侧一些。
这套动作当初教给李余那个男人并没交代李余要他保密,不然他也不能主动把这套动作教给陈锋,只不过陈锋并没有学会而已。
费姓老人听了李余说的名字,神色深处闪过一丝失望,这套意外见到,似曾相识的动作让他想起了一些许久不曾想起的事情,只是这个名字与记忆中的犹如天壤之别,他弱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目光不再停留在李余身上,老人转身去了前面。
而再次洗漱一遍的李余从水房出来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小屋的唐悦,唯一一张简陋的桌子上是还冒着热乎气的包子豆浆。
吃着包子豆浆,李余声音含糊着道:
“我在屋子后面找到了一些能生火的灶台,你不用每天跑到这里的,只要隔几天带进来点米粮就行。”
“怎么?”
唐悦非但没觉得省事儿,反倒眸子立刻瞪了起来,对李余大声道:
“难道你嫌弃我了?”
吃人嘴短,李余怎么敢承认,直晃脑袋:
“没,没……我这不怕你天天往我这跑麻烦么?”
“再说……你也是黑塔学院学生,怎么能天天把心思放我身上,武学修行才最重要啊。”
李余双眸清明,一副为你着想的面孔。
“别糊弄我,谁不知道谁?”
唐悦冷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你也别自作多情,我跑到这也是为了图个清静,上次你把那个顶着一脑袋麻花卷的膈应了回去,现在是他老大亲自出马了,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烦都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