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着哈欠,明显是昨夜没怎么睡。
“熬夜了?”
秦近扬问。
“唉,厚生堂弟子修行不刻苦,又被堂主训斥,多亏有你帮忙抄书,少主才免去一灾,你小子厉害!”
高二虎竖起大拇指。
其实昨夜冯夺英可以回来,但师兄弟们都在受罚,他也留下陪伴。
“秦兄弟,你以后天天能睡懒觉,王管事以前欺负过我,现在我飞黄腾达了,他又想和我套近乎,杂役院都知道咱俩关系好,以后你享福的日子来了。”高二虎打着哈欠“我先走了,给少主拿件衣服,还得去厚生堂。”
“老虎……那个,有个事……老梁头……呃……咋说呢……”
秦近扬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心里挺愿意帮帮老梁头,可钱已经还回去了,总不能让高二虎白忙碌吧。
“老梁头?他这个月应该要离开山庄……我知道了,他找你求情,想留下来?”
“哈哈,小事,少主一句话的事!虽然你和少主的关系不方便公布出去,但你可是香饽饽……我见了少主就说!”
高二虎急匆匆走了。
“鸡脑袋里的重金属毒,应该是被消化了,这身体素质就很棒!”
看高二虎活蹦乱跳,秦近扬松了口气。
……
回到院子,一众杂役照常忙碌着。
老梁头咧着黄牙,朝秦近扬笑了笑,其余杂役也和善的打着招呼。
岁月静好啊。
秦近扬坐回柴火旁,直接闭目养神。
……
根骨烂泥级【下一阶段朽木级(8/10)】
还缺2个潜能点,今天争取晋升为朽木。
……
“不好了!高二虎死了!”
突然,有个杂役跑进来喊道。
“什么?”
一群杂役下意识放下手里的活。
秦近扬猛地睁眼。
淦。
终究还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老梁头整个人都慌了,站起来问道。
“高二虎回来给少主拿了衣物,可刚返回厚生堂,就呕吐不止,浑身抽搐,还吐血。少主仁慈,送他去看郎中,听人说,他肯定活不了。”
……
高二虎的死,无疑是杂役堂一件大事。
秦近扬内心自责。
但院子里的活太多,根本不允许他惆怅。
土豆皮得有人削,秦近扬又被管事安排回来。
之前那些和善的人,又冷漠了,不少人幸灾乐祸的笑着。
秦近扬根本无心理会人情冷暖,他只是惋惜高二虎的死……
一颗鸡脑袋而已,真的救不活?
……
“秦近扬,你给我站起来……你个仗势欺人,胆大包天的狗东西……”
突然,管事冲过来,一瓢冰水泼在秦近扬脸上。
刚才他和老梁头一起去找堂主,老梁头要告状,告秦近扬仗势欺人,敲诈他钱财。
现在老梁还在堂主那诉说过程,自己回来提前抓捕秦近扬。
“什么?”
秦近扬甩开脸上的水,这可真是一头雾水。
王管事冷笑。
高二虎晋升侍从弟子,还介绍秦近杨深夜拜访少主,少主第二天表情开心,这证明秦近杨善于阿谀奉承。
管事曾经欺负过高二虎,正发愁怎么缓和关系。
谁知道天降好事,高二虎突然暴毙。
我也渴望当侍从弟子啊。
原本没必要弄死秦近杨,可谁让你擅长拍马屁呢!
万一少主瞧上你怎么办?
好巧不巧,老梁头急匆匆跑过来,说了贿赂高二虎的事,还让管事去帮忙要钱。
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
“老梁,如果你诬告别人,颠三倒四,我会活活吊死你,你想清楚。”
堂主冯中富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小人不敢,我那200个铜钱就在秦近扬屋子里!”
“秦近扬威胁我,声称他和高二虎关系好,会让少主下令,把我逐出山庄。小人害怕,就连夜凑了钱给他,今天清早越想越怕,就找堂主来做主。”
老梁头哭丧着脸,不断磕头。
秦兄弟,对不住了!
高二虎已死,我想留下来,还得求王管事,是他让我告状的。
“哼,你是想通过秦近扬,连夜贿赂高二虎,再让我儿开口给你说好话吧!现在听到高二虎出事,你又舍不得送出去的钱!”
“这个秦近扬也是狗胆包天,什么黑心钱都敢收,这是败坏我儿名声。”
“如果钱真在秦近扬手里,就证明他敢利用我儿,我必杀他!你行贿我儿有罪,但揭发害群之马有功,功过相抵,钱如数还你,我也留你继续在杂役堂……如果你信口开河,污蔑别人,你的小命一样难保。”
冯中富之所以得到庄主器重,能管理硕大的杂役堂,就是因其刚正不阿,眼里揉不进沙子。
至于秦近扬是被动收钱,还是主动勒索,根本就不重要。
他只要拿了钱,就有可能败坏儿子名声,万一在山庄里传开,就是丑事。
杂役堂看似不起眼,但每日采购支出也是一笔庞大数字,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根本不能有任何纰漏。
“堂主明鉴,小人在每一枚铜钱上都画了记号,独一无二,一搜就真相大白。”
老梁头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秦老弟对不住啊!
要怪,你就去黄泉路上,怪高二虎死的不是时候吧。<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