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姻亲什么的,偶尔借一点势,拉虎皮扯大旗,司空见惯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好歹都是亲戚,便宜他们总比便宜外人要好不是?
就杜家,太医院这边,那是没人插手。
可杜家的医药铺子里,也有不少亲戚,只要不出大错,也都这么混着。
更不用说,自家娘管着的那些庄子铺子里,除了她的心腹陪房,也多是言氏那边的娘家亲戚。
说是用起来可靠!
哪里见过王永珠这般一点情面都不讲的。不过是自家三嫂的娘家兄长借着名,拉几个人入伙生意,这算什么?好歹没直接找人要钱不是?
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嫡亲的哥哥嫂子,就算不对,私下派人去办了也就是了,何必这样大张旗鼓?
这伤了哥嫂的面子,亲戚间生分了不说。
也伤了王家的面子!
别人一说,这姑父做了官,对小师姑的娘家居然一点情面都没有,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只怕是觉得姑父对小师姑不满了。
难不成小师姑出去就有面子了吗?
对于杜使君来说,小师姑这一手,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京城里,这样的小事,何必赌上自己?只一个吩咐,或者一个态度,多少人就能揣摩着将事情给办了,半点不脏自己的手。
若是别人,杜使君估计会觉得果真是乡下来的,不懂这些门道,什么都要自己上,岂不是惹人笑话?
可是自己这个小师姑,还有小姑父,明摆着不是这样的人啊?为何还要这样行事?
王永珠倒是讶异地看了杜使君一眼,果然环境很重要啊!
小小的少年,只因为耳濡目染,这种行事手段,一看就是大家子教育出来的。
跟他一般年纪大的金壶,还有更大些的金斗,就连王家几位兄长,都没有这样的见识。
暗叹了一口气,王永珠道:“你其实就是想说我小题大做,明明可以悄没声的处理掉的事情,非要这么闹出来,折损的是我自己的面子是不是?”
杜使君不吭声,可他的眼神和神情都告诉王永珠,是的,就这个意思。
王永珠笑了,招手示意杜使君坐下:“难为你替我着想,倒是谢谢你了!”
然后才细细分说:“你只看到了其一,不知道其二。今儿这事,若是要解决,自然依着你想的那法子处理,事情又办了,又不损名声才好。”
“只是我跟你姑父,这次回乡能呆的时间不长,家中的兄长又不懂这里面的事情,若是不立下个规矩来,恐怕我们一走,他们虽然没有那坏心,却能被人撺掇利用着,做下不好的事情来。到时候我们离得远了,如何能来得及处理收场?”
“倒不如这样,借着这事发作了,闹得越大越好!杀鸡儆猴,也让那些起了歪心的人心里惧怕一二。连哥嫂的面子都不给,嫂子的娘家哥哥都这般严厉处置了,那些外头的人,真要再生事,岂不是要再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