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那女人慢慢的停止了哀嚎和翻滚,只能躺在地上喘气,如同干渴快要死的鱼一般,偶尔手脚抖动一下,证明她还活着。
杨宗保没有动,一直等到那女人不置信的慢慢的坐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露出又惊喜又不置信的表情来,她居然没有死?
惊喜的张口要说话,却发现,嗓子一开口就辣辣的疼,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女人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哆嗦着手指着杨宗保,眼睛里露出又怨毒又害怕的神情来。
杨宗保确定了那女人已经哑了,这才收起瓶子,转身就走了。
那女人想喊喊不出声,想追上去,却没有半点力气。
一直到太阳下山,才勉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家走。
她没有注意到,杨宗保一直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那女人回家,迎接她的就是一记耳光。
本来就浑身无力,勉强才挣扎回家的,这一耳光,那女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死哪里去了?是不是去外头勾搭野汉子去了?劳资可告诉你,你要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那鳏夫骂了两句,朝着那女人吐了口唾沫:“还不滚去做饭去?你男人都饿了半天了!花了劳资的棺材本买回来了,这么多年来,连个蛋都不能下,天天还板着一张死人脸,是嫌弃还不够晦气是吧?”
那女人咬着牙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扑进了灶屋。
即使手脚都在发抖,可她也不敢耽误,勉励做了晚饭,端上桌。
那鳏夫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挑剔着饭菜这不好,那不合胃口。
女人连吭都不敢吭,只远远的盛了半碗锅巴,用水泡着吃,筷子压根不敢往菜上去。
等到吃完饭,勉力收拾完碗筷,女人还没走出灶屋,就昏死在地。
女人哑巴的事情自然瞒不住了,那鳏夫开始还掏出几个大钱给女人买了两幅药吃了,没见好,也就撒手不管了。
后来发现,因为女人哑巴了,再家暴她,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不出半个月,女人就受不了了,在做饭的时候,往饭菜里下了一些东西,又做小伏低给那鳏夫倒酒。
那鳏夫两杯黄汤下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反正有人倒酒,就一直往肚子里灌。
这场晚饭一直吃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那鳏夫和那女人都没出门。
那鳏夫脾气不好,跟左邻右舍关系也不睦,等到邻居们发现不对,推开鳏夫家的院子门,一股尸体的臭味已经弥漫开来了。
堂屋门敞开着,鳏夫和那女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椅子上。
桌上的饭菜早就臭了,混合着尸体腐败的味道,加上满屋子的绿头苍蝇……
那味道实在是逼得人不敢进去看,只在门口捂着口鼻看了一眼,地上倒着酒壶,两人的面色都发黑发紫,一看就是被药死的。
邻居们再看,那女人衣着整齐,一看就是有准备的,就猜是那女人终于受不了鳏夫的毒打,所以干脆同归于尽了。
这种事情,族里知道消息,出了高价银子,让人把这鳏夫和女人给草草收敛了。